扎非哈哈大笑,身體各處傳來劇痛。小東西!你還真咬啊,好痛!扎非驀然倒抽口氣,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軍醫正用酒精再次為他身上的細碎傷口消毒敷藥。哪裡還有布果的影子。布果呢?
更尖銳的抽痛猛然從心臟處傳來,然後帶著寒意蔓延至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痛的令人窒息,痛的讓人發狂。布果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他再也不會象自己第一次受重傷時那樣陪著自己,哄著自己,甚至是‘威脅’自己了。
扎非重新閉上眼睛,渾身抖的厲害。即便死咬牙關也無法阻止眼淚緩緩溢位眼角。軍醫焦急的語氣解釋說:“很抱歉,扎非少將。因為擔心麻藥會影響您的判斷力和行動力,才沒敢使用的。如果你同意,我可以……”
“不。你做的很好,軍醫。繼續吧。我們馬上要開始第二輪進攻了。我希望你加快處理傷口的速度。”扎非勉強說完這幾句話,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卡扎因從父親手裡接過戰報,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模一樣。卡扎因喜憂參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扎非打了勝仗並且控制了局面,毋庸置疑是個好訊息。但是,他自己受了傷,還失去了布果,恐怕要痛心難過很長的時間。卡扎因作為唯一的知情人,也替兄長感到揪心。布果是個好夥伴,心地善良,聰明開朗,曾經很多次不著痕跡的幫助過自己,卡扎因也忘不了那張時常充滿孩子氣的陽光臉龐,和始終堅定追隨兄長的剛毅目光。
卡扎因又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小貓,短時間內還是沒法帶她走。自己還要跟父親帶上剩下計程車兵去首都會合。即使事情再順利,恐怕也還得要再拖上個三、四周的時間。一想到還要那麼久的時間,卡扎因簡直快發狂了。不,不行。在去首都之前,一定要再回去見一次小貓,一定要告訴她自己很愛她,讓她等著自己。
林可歡熟練的為貝斯做著康復推拿,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根據經驗,這次結束後,貝斯就能夠完全康復了。林可歡推拿的很慢,以便於旁邊的阿曼達和奇洛醫生都能看的很明白,同時學下來。
奇洛一邊看著林可歡嫻熟、流暢、漂亮的手法,一邊還時不時的對照一下手裡那張人體骨骼示意圖示出的每節脊椎的具體位置。只是短短三個半天的接觸,他對林可歡已經是真正發自內心的讚歎和佩服了。
人體骨骼示意圖,是林可歡親手繪製出來送給奇洛的。就因為第一次給貝斯做推拿時,奇洛非常好奇林可歡的手法到底是真的含有巫術,還是有什麼道理。而林可歡自己實在無法用詞語加手勢來解釋清楚,畢竟醫學是嚴謹的,而她掌握的少量阿拉伯語詞彙里根本不包括那些專業名詞,就連阿曼達也無法在語言方面幫她的忙了。
於是,聰明如林可歡,就想到了用圖解說明的辦法。好在,對於本來就是骨科專業出身的她,繪製一張簡易人體骨骼示意圖,根本就是輕車熟路。早在上學的時候,她就能閉著眼睛在老師給出的填空圖片中,絲毫不差的準確標示出人體每塊骨頭以及與之相對應的肌肉神經組織的位置,並因此受到老師的重視,得以後來的重點培養。
所以在奇洛手裡的圖畫上,不但有著生動的骨架結構,就連脊椎周圍的神經組織和血液流向也都清清楚楚的分別用藍色和紅色活靈活現的標示了出來。奇洛雖然從來沒有學習過解剖學,但是死人的骨頭架子還是見過的。第一眼看到林可歡繪製的這張圖片,馬上就無師自通的明白了林可歡想表達的意思,更對林可歡的精湛畫技歎為觀止,被對方的博學所折服。
再稍微回憶一下當天的情景,聯絡一下林可歡當時問到的問題,奇洛便明白了其中簡單的道理。貝斯是在玩耍中不慎摔倒扭到了脖子,導致有三節脊椎的位置形成了錯位。但是因為當時沒有明顯外傷而受到忽視。十幾天下來,供往腦部的血液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