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鐵門,探進盆裡撈一把糊糊再送進嘴裡。而另一個人卻將手伸出牢門端起飯盆隔著牢門往自己嘴裡倒,基本上是吃到一半,另一半則流到了身上。
林可歡光看著就已經開始反胃了,她跑到便桶前乾嘔了幾聲,空空的胃什麼也吐不出來。她矛盾著,那個東西不吃也罷了,只怕吃下去會吐的更厲害,只是委屈了肚子裡的寶寶,跟著媽媽一起捱餓了。這麼想著,眼淚就掉下來。
又是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哐當哐當鐵棍重擊牢門的聲音,獄警挨個拾起牢房門口或空或剩的飯盆扔進後面獄警推著的一輛木質小推車裡,一路罵罵咧咧的說:“把碗給我!快點!你這個雜種!……”。
林可歡眼前的飯盆也被拾走了,沒有人在乎犯人到底吃沒吃早飯,反正他們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林可歡重新窩在牆角里,倦意湧了上來,她慢慢放倒身體,閉上了眼睛。
又是將將要睡著的時間,牢房門被開啟,林可歡倏的睜開眼睛,一下就坐起身子。一個獄警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幾秒鐘,才粗聲粗氣的說:“跟我來。”
林可歡不敢耽擱,起身跟著對方走出牢房。他們沒有走回昨晚過來的那個過道,而是選擇了相反的方向。那裡有個旋轉樓梯,林可歡被直接帶上了四樓,也是這個監獄最高的一層。
從一踏上這一層,林可歡的汗毛就全部竪起來了。不光是因為從各個緊閉房門的屋子裡傳出的不絕於耳的清晰的慘叫聲,還有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在整個過道里。林可歡的臉色越來越白,腳步越來越沉重,當終於一扇房門為她開啟的時候,她的恐懼達到了最高點,扭頭就想跑。手腕馬上被獄警抓住,生生扯進了房間。
房間裡沒有窗戶,房門一旦關閉,就是一個封閉式的沒有任何光源的空間。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這裡的光線完全來自審訊桌上的大瓦數白熾燈。
林可歡被摁坐在兩個審訊官的對面,雙手被銬在了鋼質椅子上。刺眼的強光毫無預兆的瞬間直射她的臉部,令她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睛,把頭扭向一邊,想護住眼睛的雙手徒勞的困在身後抬不起來,手銬磕在鋼椅上一陣亂響。
照例是從姓名開始問起,然後就直奔主題,恐怖分子的基地在哪裡?有多少士兵?頭目有幾個?都是誰?什麼長相?多大歲數?有什麼特徵?……
對方咄咄逼人,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林可歡除了能答上來自己的名字和年齡,剩下的時間就跟個傻子似的,一句答案也提供不出來。她辯白自己是人質,只是人質。她不知道他們的長相不瞭解他們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一直被蒙著眼睛捆住手腳,關在牢房裡的緣故。
對方的問題緊隨而上,並且益發尖銳起來:那麼其他的人質都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就她活了下來?她和恐怖分子有什麼特殊關係?都參與了什麼活動?既然一直蒙著眼睛,捆住手腳,她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林可歡一下懵了,她實在沒有應對這些人的經驗,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提前做做功課,思考一下如何自圓其說,如今又缺乏謊話出口即能成章的本事,立刻又陷入被動中。汗水不斷流下來,眼睛裡都是刺痛一片,再加上刺目的燈光,林可歡根本無法看清楚對面兩個人的表情,卻從對方逐漸升級音量和冷酷指數的問話裡捕捉到了令自己害怕的東西。
對方也沉默了,憤怒的盯著林可歡,尖銳鋒利如刀子的視線,令林可歡無處可逃。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林可歡在對方刻意施加的壓力面前,越發的瑟縮起來,看在對方眼裡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
年長的審訊官終於再度開口,說出的話卻當場把林可歡嚇了個半死:“也許我們應該做點什麼,才能讓你說實話。”說完向林可歡身後的獄警打個手勢。
獄警開啟林可歡的手銬,把她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