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慶生早吃過晚飯了,軒轅正初拿湯勺給他舀湯,一邊說:“這湯是益肝明目的,你多喝點。你們還是這樣忙麼?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拓跋慶生拿勺子輕輕攪動湯水,說:“差不多忙完了,這幾天算閒著了,就等賽事開始。”
湯水熬得並不算很好,拓跋慶生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可不能心軟,那麼多事怎麼是煲回湯就能揭過的,一抬眼看見軒轅正初鬆開的領口間露出一角核桃辟邪,他手停頓了下,低頭若無其事地喝湯。
拓跋慶生回他老爸的家,進門就看見拓跋歌滿屋子上躥下跳,跟他爸爸叫囂,拓跋鶴剛拿著把芹菜追打他,片刻拓跋歌雪白的校服就染上了綠色。
鄭霜華鎮定地準備飯菜,對此已經熟視無睹。
拓跋歌看見哥哥進門,甩腿跑他身後躲著,拓跋鶴剛過來要揪他,兩人繞著拓跋慶生又是一番鬥爭,拓跋鶴剛手裡拿著的芹菜已經零落,鄭霜華從廚房走出來抓過那些殘枝敗葉,洗乾淨切段,鍋裡的油已經冒煙,帶著水的芹菜被倒進去,發出嗤啦的響聲,蓋過了客廳的一切聲響。
有了拓跋慶生這個前車之鑑,拓跋鶴剛極少對小兒子施展暴力,今天實在是被惹著急了,小兔崽子在學校裡耍流氓摸人家小女生屁股,被告到老師那裡,又不承認錯誤,喊家長,拓跋鶴剛被矮他差不多兩個腦袋的女老師訓了個狗血噴頭。
兩父子沉著臉回來,拓跋歌寫作業又坐不住,小屁股扭來扭去坐不安寧,一會說衣服穿著不舒服,一會說這裡癢癢,那裡癢癢,要他爸給他撓癢癢;一會要喝水,一會說老師偏心,一會提到班上哪個同學欺負哪個同學了……磨蹭大半天作業連十分之一也沒寫完,作業本上胡亂塗改的字比雞扒還難看。
拓跋鶴剛憋著火,小宇宙終於在小兒子有意無意的撩撥下燃燒了。
拓跋慶生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沒有興趣,倒是好奇弟弟怎麼想著摸女同學的屁股。
拓跋歌:“晚上半夜我上衛生間尿尿,聽見鄭叔叔問爸爸他屁股夠翹不,和女人比起來摸著哪個感覺更好。我洗澡時摸了鄭叔叔的,菁菁是我們班上最漂亮的,我就摸她的了。”
拓跋鶴剛,鄭霜華,拓跋慶生:“……”
拓跋慶生笑得嗆了一下,嗓子被辣椒辣得火燒火燎的,灌了一壺冷茶也沒有消去那股辣意,跑陽臺拉開窗子一個勁吸冷氣。
拓跋鶴剛半個月沒理鄭霜華。
機甲賽事在位於華夏聯邦和ZZ聯盟交界處的M市野外舉行,地區賽,初賽,決賽,時間拉長到一個多月,今次賽事冒出了不少黑馬,一些半隱的人也露頭了,媒體稱今年的賽事為百年難遇的盛況,M市湧入大量觀看賽事的人,所有的酒店旅館爆滿,郊外到處是私人車子和搭建的簡易帳篷。
季魚屬於頂級駕駛員,老資格直接進入決賽,決賽前十天雷根才帶著拓跋慶生和拉拉雜雜一堆後勤組的人去M市和季魚匯合。
見面時雷根和季魚像朋友一樣交談聊天,拓跋慶生站一旁看,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兩人有超越友誼的交情,就覺得納悶了。
他想不通,逮個機會就問雷根,雷根笑笑:“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況且,他有女朋友了,他喜歡女人多過男人。我不想讓他覺得困擾,現在這樣也不錯,像個朋友一樣很自然地相處。”
拓跋慶生擰起眉,雷根這不是自虐是什麼?他不相信雷根會一點都不在意,愛一個人,難道不想那個人也能愛自己?
雷根卻已經不想跟他說太多,恰巧有人喊他,藉機走了。
半天之後,季魚那個千嬌百媚的女朋友來了,拓跋慶生特意去看雷根,雷根眼底深處有著不易察覺的黯然。
果然還是在意的啊。
不過他對此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