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她沒看見的不好處。此刻聽風勁節說寶貝無病無災,健壯得很,幾乎掉下淚來。次日一早,風勁節便帶了二人遠走,另選一個陌生村莊暫時落腳,彼此改以兄妹相稱。四鄰諸人,皆無疑問。風勁節選的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大院落,另請了幾個男女僕傭幫工。這樣分了裡外居所,何秀姐的閨譽從此無憂。不過她是做慣了活的人,怎麼也閒不住,經常去廚房裡幫忙打打下手。那些才幫風勁節找過盧東籬的人,上次被別人搶了先,這次又鼓足了勁頭,開始幫著找何秀姐地情人了。每次有一點點訊息傳回來,何秀姐就又是感動好半天。為了讓那些商家不太吃虧,風勁節也會偶爾指點些生意經給他們。但是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給盧東籬調養身體上,自然,他也順便幫何秀姐產後進補,也會順口糾正她一些傳統是並不科學的照料幼兒地方式。—何秀姐暗地裡給這位曲先生下的評語是他無所不能,萬事皆通,可是精細苛刻,太過婆婆媽媽了點。在何秀姐看來,曲先生來了之後,盧東籬的日子過得是苦不堪言。每天他就沒有什麼正經糧食下肚,全是湯湯水水。而且是喝得下要喝,喝不下硬灌也要喝。一天七頓粥,花樣倒是百出,可是那些何秀姐認識的不認識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地,都給拆開剁碎了熬成糊糊。可再怎麼精細,那也是粥也不是飯啊!而且,為了讓盧東籬每天喝上一碗新鮮的牛奶,風勁節還居然驚世駭俗地讓人專門在院子裡養了頭肥碩的母牛,也不趕著下地幹活,就每天擠奶,順便也給何秀姐喝。何秀姐看那龐然大物,怯怯地問,改成養只羊是不是就可以了。然後被風勁節瞪了一眼,再不敢說話。羊奶性燥,又缺乏必要地鐵質,對於貧血的,營養缺乏的盧東籬來說,怎麼夠呢?他怎麼會肯養羊。風勁節沒有采取最佳方案,僱傭幾個奶媽給盧東籬天天喝人乳。就已經是顧及了那位士大夫地接受底線問題了!每天太陽昇起,盧東籬也就被叫起來,在晨光中伸展手腳活動,然後是早餐,補藥,鍛鍊,早午餐,扎針,鍛鍊。午餐,補藥,鍛鍊……風勁節強迫他不斷嘗試發聲,說話。還逼著他非要用什麼也看不清的眼,不停地去觀查一些細微的東西,然後用紙筆複述出來,根本由不得他肯不肯,願不願。盧東籬儘量順從他,配合他。就算是風勁節的措施叫他感到不適甚至痛苦,他也從不表示反對。雖然他不關心自己地身體,但是他很怕再辜負了這位曲道遠。想到人家數載不曾停息地尋找自己,操心勞神,受盡風霜。天涯尋覓,他就先自心虛氣短了。那些花樣百出,盡力變換口味的精美補膳。那些造價不菲的湯藥,每天在身上扎來扎去的銀針,每日在體內遊走徘徊的真氣,要有多大的責任,多深的關心,才能這樣不停地堅持下去。所以,就算這個曲道遠脾氣極其暴烈,每天他做得稍有不如意地地方,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兜頭訓斥他,沒有一絲陌生人的客氣和疏遠,他也實在是沒脾氣。因為他一直很順從地配合著治療,風勁節也就再不提起“風勁節”這三個字來壓迫他。而盧東籬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曲道遠和風勁節關係如此密切,敢以大事相托,能將醫術相傳。互相如此知根知底的人……為什麼他和風勁節相交那麼久,卻沒有聽他提起過?然而,這些,以他現在的狀態,他是問不出口,也不能問的。雖然按理來說,風勁節是不必擔心盧東籬窺破真相的。畢竟轉世為人,他的相貌聲音全變,前生那一刀斬首,九劍穿心,都是盧東籬親眼所見,刻骨銘心。可是他總還是莫名地感到不安。他行事之際,總是儘量注意少用前生常用的動作,儘量禁絕前生說話常用的語氣和詞彙。平時除了治療以外地事,他甚至不敢同盧東籬做太多交流,刻意用過於明顯的粗野蠻橫兇狠霸道的語氣來遮掩,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讓他忽略掉一些自己可能改不掉地細微習慣。以前風勁節可從來沒有對盧東籬這樣兇,這樣霸道過。盧東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