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我守衛,連只蒼蠅都不許飛入中軍大帳十尺以內。這架式。誰都知道要商量的是極嚴重的大事了。方輕塵一開口就是單刀直入:“我救下柳恆之後。並未與大家商議,便寫信給秦旭飛,願以柳恆為首的這批秦軍交換已瘋顛多時的廢帝。但是被秦旭飛拒絕了。”他目光淡淡一掃眾人,問:“大家有什麼意見?”一陣寂然之後,卓凌雲才道:“即然秦旭飛如此不顧愛將生死,我們也就不必再對他們客氣。柳恆是將才,且絕對不會投降,不如直接就在這淮江邊,斬了祭旗,以慰我大楚無數陣亡的將士。”王哲拍案道:“秦人如此不知好歹,也不能讓他們覺得咱好欺負,我們整軍備戰!”方輕塵一笑:“對於我不問你們地意見,就要換回廢帝之事,你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大家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想說的當然有一堆,不過不能說。反正人沒換回來,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方輕塵凝眸去看蕭遠楓:“遠楓,他們沒話說,你也沒有嗎?”蕭遠楓沉默了一會,才搖了搖頭:“換回廢帝是方侯心意,我不能多說什麼。秦人已然拒絕,我也不必再說什麼。”方輕塵長長一嘆:“我知道這件事,你們不支援也不認同,但是,你們真的覺得讓我們曾經的皇帝一直落在秦人手中,合適嗎?”眾將默然。對於他們這些武將來說,想想看,把廢帝弄回來,然後造成軍心不穩,怎麼都是得不償失。方輕塵站起身來,目光平靜地掃視諸人:“我不能忍受陛下一直落在秦人手中。救他回來,可以讓秦人失去最後的名份和大義,也讓楚國掙回這些年來失去地臉面尊嚴。但最重要的,是要全我一片心意。我與陛下之間,情誼非比尋常,要我獨踞半壁山河,卻只能坐視陛下淪為階下之囚,實在情何以堪?利害也罷,情義也好,我只盼著這件事,你們能夠諒解我。”他鄭重其事,朗聲道:“我向天立誓,我要救回陛下,是為了全我們自己地節義,撕開秦人的最後一層護身符,絕無再扶他復立之心!便是有朝一日,廢帝瘋病治癒,也是天位已定,寧復他有。只要今上無大失德,我斷不敢行廢立之事,便是今上有失德誤國之處,楚姓皇族直系血脈未絕,自當於其中擇而扶之!我若違今日之誓,他朝萬箭穿心,留史書萬世罵名。”此話一出口,帳中一干人等給他嚇得全站起來了。以他的身份,和同眾人的關係,迫得要發誓保證,事態已是極為嚴重了,何況他的誓詞如此狠毒。這個時代裡,誓言,大家是會當真地。食言而肥,那是要在代之後,才會被認為是無所謂。蕭遠楓尤其惶恐,若不是為了讓他安心,方輕塵完全無需如此。身為主帥,又是故師,被迫要對自己地部屬徒弟發誓保證,說起來,也算是羞辱難堪了。蕭遠楓汗都出了一身,連忙出座行出數步:“遠楓便有私心,也斷不敢置天倫大道不顧,置方侯殷切忠義之心不理。方侯無需如此……”方輕塵微笑對他搖搖頭:“遠楓,你不負我,我此生也絕不會負你。只是,我也不能再負陛下了……陛下他便有失德失策之處。這些年抱骨瘋顛。傷痛欲絕,也該夠了。他一國之君,淪落至此,已是人間至慘,我耳聞心知,豈能不救……”他話說得極誠懇,動情處,眼中盡是悲痛。帳中眾將心緒多被觸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逼得他發毒誓了。又聽他這麼誠懇地說出不負二字,知道他為人的,誰還能放不下心,就算還有一點放不下,又有誰還忍心再表達不滿。蕭遠楓再不敢遲疑,深深下拜:“方侯不負遠楓。遠楓豈敢相疑方侯,廢帝之事。任憑方侯決議,遠楓舊屬,有人敢出一字非議,遠楓必以其首級相謝方侯。”方輕塵笑笑,拍拍他的肩。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眼神裡地寬慰,鼓勵,感激……表達得淋漓盡致。卓凌雲不似蕭遠楓這樣有切身利益牽涉其間。所以也不太糾纏這事到底該不該,可不可,只是直接就問:“如今秦旭飛已明言拒絕,方侯準備如何繼續營救廢帝呢?”畢竟當初打聽訊息地探子全是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