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無忌以有心算無心,一直跟到了這裡來,這個臉,他可丟大了。容謙笑道:“長清你為人端方,這些靈動詭計素來非你所長,一時計較不周,也是難免。無忌江湖習性重,這些年又一直在秦國獨當一面,萬事自己可以作主,既然已經發現了事有蹊蹺,他要還聽你的話乖乖迴避,他就不是安無忌了,只是……”他凝視安無忌,笑道:“你現在已經回了京。這裡是天子腳下,你諸事也不可太過放肆。你與長清是好友,他自然不會計較,只是上至天子,下至重臣,誰也不會希望這掌握耳目之人,聰明用得不是地方。”話雖溫和,安無忌卻也是心頭一凜,知道自己這次是造次了。若非封長清同他是好友,自己也算是容謙一手造就地人才,他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不被殺人滅口就不錯了,以後想再被重用,更是難比登天。他誠心誠意深深一揖,“容相,無忌受教了。”抬頭看到容謙形容憔悴,身體殘疾,心中大痛,臉上卻是不敢露出來,只得在那裡暗自咬牙。容謙倒是渾不在意,笑道:“我這個樣子,你嚇著了也是應當,用不著硬裝出這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我的心臟堅強得很,你就是放聲大哭,也打擊不著我。”這話說得安無忌哭笑不得,容謙徑自說下去:“我的事,你在外頭,想必也聽過許多傳言,其中不詳不實之處也不少。你要真是太好奇,就問長清吧,他有空時,自會對你解釋的。只是你一定要記住,這件事,絕對不可以洩露出去,更不可以告之陛下。”安無忌立時道:“容相,恕無忌直言,陛下那邊說與不說,倒是無妨,只是容相地身體極之不妥,理應延醫治療,妥善調理,一直隱在這鄉村之間,只怕……”容謙淡淡一笑,平和道:“我身體的事,我已經同長。你有空自去找他問,我就不必重複了。我地決定,算再向你重複一次。”他的笑容平靜溫和,語氣也甚是從容,然自有一種久居高位,一言九鼎,無可挽回的堅決。安無忌沉默了一會,在他那始終溫和的目光下,終於漸漸低了頭,輕輕道:“是。”容謙這才滿意地笑笑。懶懶問道:“無忌既然回來了。長清,他的職位會如何安排。”封長清低聲道:“行人司目前由我暫時管理,只是,我地性情,實在不適合做這些事,所以才向陛下請旨,調無忌回來。今日宮中若無變故,陛下就會提及,以後這行人司,就交由無忌和史靖園協同管理了。”容謙點了點頭。安無忌是掌管情報地大行家。理當重用。只是君主馭臣,自然不能把耳目全交給一個並不熟悉地臣子,把最信任而又辦事穩妥的史靖園安插過來,做個大方向地領導,確是極妥當的。這個安排,燕凜即能放心。安無忌也能免除嫌疑,是最長久的保全之道。安無忌也自微笑:“想必是史世子為正。我為副了。”“史世子手上也兼著好幾個差事,在行人司只是掛個名,必然會萬事倚重你,你們共事之後就會知道,他絕對不難相處。”封長清說得很含蘊。但安無忌也聽得明白。史靖園就是名義上掛著正職,當個蓋章和簽字的工具罷了,行人司真正的大權自然還是握在他手中。當然。做為燕凜最信任的好友,此人的精明能幹,也是絕不可輕視的。他不干涉過多,不代表在必要時,他不能徹查過問,這其中地分寸,就看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如何把握了。容謙笑道:“無忌,恭喜高升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眼前這樁差事,正是你顯本事的時候,我就等著看你如何大顯神通,查出幕後主使吧。”安無忌見他落到如此地步,還有閒情來取笑自己,也只得苦笑罷了。封長清卻是皺眉道:“所有線索如今都斷在那個牢裡的笨蛋身上。這人也真是膽大包天,接了一個陌生人的銀票,就敢把這訊息往宮裡捅,對那人,他卻是一問三不知,就連長相,也說得顛三倒四,真是……”容謙一笑。做暗探的人,相貌想必是沒有什麼明顯特徵地。要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在驚慌失措中,還能準確地描述出來,地確是難度太大。他忽然提高聲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