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一掃,便只得訕訕然住了口。二人相偕一路往議事廳去,才走在半道上,祁士傑就已匆匆迎了過來:“殿下來得正好,柳將軍剛還讓我即刻來請殿下呢。”“又出什麼事了?”“剛剛接報,我軍的前哨捉到一個燕軍密探,不過,看情況好象是他自己撞進我們的哨網的。那人自稱帶了封長清的密信,要親交給殿下,前哨的將領不敢擅專,便來了。”秦旭飛神情微動,看了方輕塵一眼。方輕塵懶懶揚揚手:“你們有公事,想是也沒空同我談私事了,忙你的去吧。”轉了身,徑自而去。秦旭飛揚聲道:“對方既有如此舉措,想來必有大事,你也和我一起……”不等他說完,方輕塵頭也不回地抬手揮了揮,表示他懶得理會,信手自腰上摘了酒壺,邊飲邊走得遠了。秦旭飛苦笑一聲,只得回頭與祁士傑一起去了。沒了秦旭飛在旁嘮叨,方輕塵倒也自在,隨意地四下在城裡晃了晃,走了走,便一個人慢慢登上城樓,居高望遠,看著遠山近水。看著經過聯軍蹂躪催殘地土地,看著那因為被緊急收割搶走,以及搶不走就放火燒光的大片烏黑土地田園,看著遠處那些目光呆滯,動作僵硬,神情麻木,容顏憔悴的秦國百姓。他一直一直,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一口一口喝酒,直到高舉酒壺。再也倒不出一滴美酒來,便低笑一聲,信手一拋。那小小的酒壺,從城樓的至高處,輕巧巧地翻落下去,過了一會,城下才傳來隱約地一聲響。方輕塵忽得一翻身,直接向外坐在城牆垛口上,整個身子完全向下暴露在城外,雙手有些懶懶地向後撐著城牆。身子微向後傾,微微眯著眼,讓城頭強勁的風,吹得自己體內的酒意,漸漸湧了起來。他的眼神既燦亮,卻又有些迷朦地望著城下。城牆上的血早已乾透了,城下地屍體也已經被掩埋。再過十年二十年,人們就會漸漸忘記。在這裡,曾經流過的無數鮮血,曾經毀滅的無盡生命吧。他靜靜地看著城下,那寬而深地護城河,那沿著城佈下地鐵釘,竹刺,若是從這麼高地地方落下去,就是摔不醉意,帶點瘋狂。他有些迷亂地想著。然後,在下一刻,有人坐在他身旁,與他一樣胡鬧而不象樣的姿式。與他一樣。肆無忌憚地朝外坐在城牆上,讓整個身體暴露在城外。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前沒有嘗試過這種坐法,感覺居然很自在。”方輕塵略有些醉意地側眼看他,低低地笑:“三皇叔殿下,三軍大元帥,大楚國地翼王爺,象小孩一樣坐在城牆上,會讓你所有的百姓和士兵都深受打擊的。”秦旭飛不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微微笑一笑。天知道,剛剛登上城樓,看到方輕塵這種漫不經心,向外坐在城牆上的姿勢時,他的心跳得有多快。那個懶洋洋,背對著他的身影,孤獨寂寞得讓人心疼。城樓上,那麼大的風吹過來,那人的身子彷彿一片樹葉般沒有重量。他幾乎生起一種錯覺,這個總是用冰冷地眼神看著世間,總是用諷刺的語調面對世事的人,也許在下一刻,就會輕輕兩手一推,然後就那樣,無所顧忌,也無所依戀地從這城上最高處跳下去。然而,秦旭飛咬著牙,忍住了一步躍過去,把那人惡狠狠拖下來的衝動。他只是深深呼吸吐吶,努力平息著心內的情緒,然後快步走過去,渾若無事地來到方輕塵身邊,學他一樣坐在城牆上。不是沒聽到身後,很多士兵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不是沒看到,城下,有一些百姓士兵,愕然抬頭的樣子。只是,這個時候,卻也顧不得了。他與他並肩坐在一處,在同樣的高度,看著這天與地,人與事,讓同樣強勁地長風,拂起彼此的衣和發,然後,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廢話分隔線——————秘書棕:看見丁口異同學在討論區的玩笑很噴飯:假如輕塵真和秦三好,小柳就是他倆打情罵俏爭風吃醋的調劑品比如-輕塵:我和小柳同時落水,你救誰秦三:當然救小柳,他不會游泳,你會啊輕塵:……那時候我一定不自救,沉水讓你後悔一輩子秦三:輕塵,你不能那麼任性輕塵: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