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也是剛剛主理全國政務,朝中官員們對秦旭飛的為人行事不算熟悉。秦旭飛待一個臣下過於不講規矩,也許會讓別人因此輕視秦旭飛的權威尊貴,所以,這最後的一層禮法規矩,柳恆一直用心在維持著。可今天,遠遠地,他還沒到崇德宮,就見著孫總管如見救星一般地飛跑著迎過來:“柳將軍吶,您可算回來了!”柳恆心裡暗自嘀咕,自己和這位總管大人不算很熟啊,用不著見了他,就象見著久別的親人吧。“孫總管,麻煩你向殿下通稟一聲……”“柳將軍,這個時候,誰敢進去通稟啊,大家可都想多活兩天呢!”孫總管指著偌大的崇德宮,聲音里約略也有些怨氣。柳恆這時也隱約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勁風之聲,心中有些明白過來了:“莫非……”“殿下又和那位公子在裡頭打架呢!每回打完了都是天翻地覆的,東西一片狼藉倒也罷了,可殿下身上總會帶些傷。殿下金玉之體,怎可這般不愛惜,柳將軍,這事,只能指望你來勸諫殿下了。”孫總管巧妙地把他們這些太監對辛苦活計地抱怨,轉換成對秦旭飛身體的關懷,用殷殷期待的目光望著柳恆。在這段流言滿天飛,所有有識之士都在為秦國地未來而擔憂的黑暗時期,大部份人都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身為秦旭飛至交的柳恆身上了。可惜啊,柳恆絲毫也沒被孫總管的痛苦觸動,一聽說秦旭飛和方輕塵在打架,他就是眼前一亮。他自己也是武人,和那些武將一樣,對於這種宗師級大戰也是充滿了熱情和好奇啊。他想也沒想就大步向前,走到了崇德宮外,略一遲疑,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輕輕一躍,一手攀在牆上,悄悄探頭去看。他倒不是喜歡偷窺,而是怕自己從正門走進去,打擾到了兩個正在比武的人,吶自己豈不是錯過了這一場眼福。“柳將軍,使不得……”他身後的孫總管嚇得臉色發白,脫口大喊。天啊,都忘了跟柳將軍說明了,前前後後有四位爬牆偷看的將軍,都是人一上牆,就慘叫著跌下來,再爬起來時,已經鼻青臉腫不能見人了!話音未落,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煙塵瀰漫,眼前一時不能視物,隱約只聽得柳恆一聲驚呼。孫總管手腳冰涼地趕過去,一邊被嗆得咳嗽連連,一邊辛苦地揉著眼拼命張望,好不容易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傻眼。好傢伙,這一回,不是在裡頭打得昏天黑地,而是直接拆房子了。偌大地圍牆倒了一大塊,斷垣殘壁之間,柳恆面如土色,秦旭飛側身擋在他前面,而那位模樣英俊,脾氣卻極其不好的公子則沉著臉,冷冷站在對面望著他們。看著氣氛不對,孫總管屏息閉氣地躡手躡腳往後退,然後撒丫子跑得無影無蹤。而柳恆卻是無處可躲,乾咳一聲,對著方輕塵一禮:“方侯神技,在下佩服得緊。”剛才柳恆才一探頭,已是叫方輕塵察覺,隨手一袖拂出,卻把地上一塊用來當景觀擺投的奇石拂得疾飛襲來,不過站在他對面的秦旭飛也及時發現冒頭的那個是柳恆,趕緊一腳把旁邊假山踢得生生裂出一大塊石頭也疾迎過去,兩塊石頭在堪堪靠牆那一瞬撞在一起,連牆都被震塌了一大塊,不過好在有秦旭飛這一阻之力,柳恆才有機會飛退開來。秦旭飛恐方輕塵惱怒,還要出手,所以才飛身過來,護在柳恆身旁。方輕塵看著冷笑:“他又不是小孩,用得著你護得這麼緊?”秦旭飛乾笑一聲,沒答話。以前幾個跑來偷看地傢伙,是什麼下場,自己又不是沒親眼見過。看著兩個之間劍拔弩張,柳恆只得笑著圓場:“二位這是在切磋武功嗎?”他一邊說,一邊掃了眼那面殘破的院牆,心裡同情宮裡太監們地勞役之餘,也用那不以為然的眼光看了秦旭飛一眼。殿下啊,咱們現在多缺錢啊!不用我提醒你吧,內務府哪裡經得起你這樣整天拆牆拆屋的。秦旭飛苦笑,這種事……好象不由他控制吧。方輕塵冷冷道:“不是切磋,是生死決鬥,或者說,是我想要殺人。”這語氣極之肅殺,柳恆聽得一頭霧水,拿眼直瞪秦旭飛,我的爺,你又哪裡著惹那位煞星了?秦旭飛只是乾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