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心裡想著不能出院門玩就有些不高興,回起話來也就不耐煩:“知道,知道。”
一直站在季氏身後側的方慧芬,幾步躲到季氏身後在季氏婀娜的腰間露出半個小腦袋衝方巖道:“哥哥是呆子,呆子。”
方巖一聽不高興地坐起身朝方慧芬兇道:“你才呆子,再說,我就打你。”
方慧芬把頭縮到季氏背後道:“爹爹說,哥哥不讀書往後就是傻呆子,一點用都沒有。”
這些話是平日方鴻飛揹著方巖向季氏說的,季氏沒想被方慧芬學了去,她心疼自己兒子聽了不好受,返身拉著方慧芬的手就往外走道:“行了,到娘屋裡,娘教你彈琴。”
方巖瞧著季氏和方慧芬出了房門,鬆開兩道糾結起的濃眉“哼”了聲又躺回了羅漢榻,躺了一會又坐起身摸出榻邊一隻烏漆木盒,開啟盒子拿出刻刀和一隻刻了一半的木疙瘩,劃刻起來,那木屑隨著他的刀刀雕刻零落在烏漆木盒裡。
“姐姐怎麼過來了?”
房外傳來季氏的話語,方巖一聽便知道是葉氏來了,匆匆將手上的木雕和雕刻物放進盒子裡,合上蓋子把烏漆木盒放回原處,心裡有些慌不知是出去瞧瞧,還是躺下好,徘徊了一會,他擔心葉氏是為早上的事而來,就倒在了榻上裝睡。
季氏的院子只有正屋和東西廂,葉氏進了院子便讓周嬤到正屋去找季氏,季氏在屋內聽到葉氏來了就笑迎到院裡。
葉氏見季氏沒有請自己入屋的意思,且她正也不願進正屋,就立在這種著幾株茉莉的小院中,嚴肅著張臉問:“阿巖身子如何?”
季氏不知道葉氏突來的目的為何,只客氣笑著道:“郎中來瞧過說沒事,興許……”瞧病時周嬤也在季氏不好說謊就將眸子瞥向方巖所住的東廂道:“興許受了點嚇,吃過飯就無力躺在屋內。”
葉氏正聲道:“往後該讓他學乖了,別讓他隨便扯小丫頭的辮子,弄不清楚還不知誰對誰錯,妄罰了人傳到外面去還不被外面的人說我們方家刻薄丫頭,方家祖輩的好名聲就此一毀,你讓老爺如何面對祖宗。”
季氏上下打量葉氏和方岸,微著眼覺得葉氏來者不善,忐忑道:“喲,姐姐這說著什麼,怎麼聽起來如此嚴重。”
葉氏開門見山道:“阿岸瞧見是阿巖自己摔下了池塘。”
季氏蹙起眉頭望著方岸厲問:“你怎麼瞧見了?”
“我去出恭瞧見巖哥哥跟著阿春,我跟上去就見巖哥哥扯住阿春的辮子,阿春扯過自己的辮子,巖哥哥自己就跌進了池塘裡。”季氏的質問讓方岸越發緊張,憋起一口氣道下便返身跑出了院門。
季氏聽了方岸的話把眉頭鎖得更緊,斜眼瞥著葉氏道:“姐姐為了個小丫頭,也太大費周章了。”
葉氏聽出季氏的意思是暗指她讓方岸說謊,見著季氏不願低頭她也不客氣道:“若你覺得我大費周章,冤枉得荒就上老太太那裡說我去。”
和老太太說,老太太不都聽你的,方家上下都看你面慈心善,皆是一群吃豬油蒙了心的。
季氏惱著一張嬌眼瞧著葉氏甩袖離去,心裡咒罵著,見著葉氏一行出了院門,便狠狠“呸呸”往地上淬了兩口。
方巖聽見院子裡有腳步離去的聲音,趕到屋門邊瞧見季氏一臉惱怒便怯聲喚道:“孃親……”
季氏正惱怒得沒處發火,這聽聞方巖的喚聲幾步走到這位始作俑者面前壓低嗓子道:“都是你這小子,猴急什麼,若恨那小丫頭害你吃了苦頭,日子長著還怕沒有治那小丫頭的時日,你倒會挑日子,不知今日家裡有多少眼睛看著大房,這是要讓家裡內外上下都知道你娘和這當家的女人不合?”
方巖懂得季氏的意思,動了動嘴沒吭出聲返身跑入屋避著季氏的怒氣去了,季氏一個人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