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道;“雪婉小姐是不是得了病?”
“沒有,昨日奴婢還瞧見了雪婉小姐,她還和以前一——”
然,不等她話音落,林念桃已然衝出了帳篷,就在她正準備向著雪婉的帳篷而去時,另一旁的帳篷被開啟,慕容離抱著雪婉從帳篷中走了出來,兩人似正在低聲言語著什麼。
一時之間,林念桃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場景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越來越清晰。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慕容離望了過來,他身著一襲暖色衣衫,烏髮由白玉繩束著,在冬日的暖陽之下,只讓人覺得熠熠生輝,明明是那麼的熟悉,可她卻怔在了原地,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動彈,也不知該如何言語,只是呆站在那裡。
她心中以為,她不動,慕容離便會過來,會像以前那般慵懶,那般放蕩不羈的睨著她;“小桃子倒是好能耐,竟還曉得回來,恩?”
但這終歸是她的想象,慕容離沒有過來,也沒有那般對她言語,而是深深的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懷中戰慄的雪婉,眼眸微眯了一下,然後抱著雪婉向著樹林深處而去,只餘下那抹頎長的身影。
“小白。。。。。”懷楚緩步走到了她身側,輕輕開口喚道。
“懷楚,你說他為什麼這樣?難道是他沒有看到我嗎?”抬頭,林念桃望著懷楚。
“是啊,或者是他沒有看到你,我想也是這般。。。。。”
林念桃搖頭,心中說不清楚是怎麼樣的一種滋味,可是話語中卻充滿了委屈;“可是他明明看過來了啊,我看到他明明看過來了啊,你騙我。。。。。”
懷楚心中一痛,面上卻是溫潤;“一會兒你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便不就好了,真是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懷楚是小孩子!”她回了過去,強硬的將心中翻湧的委屈全部都壓抑了下去,懷楚說的很對,一會兒問他發生了什麼不就好了嗎?
兩人分開了這麼久,她心中都已經如此想他了,他定然也想他了,腳步一動便也向著那片樹林走去。
已經過了一夜,雪婉的狀況卻並沒有得到大的改善,她比前幾日更加懼怕人群,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她連經過都顯得畏畏縮縮。
“離,雪婉的腿已經好了,你放雪婉下來吧。。。。。”
遠離人群,她的恐懼消散了一些,說話的條理也異常清晰。
“你的腿傷到了筋,七日之內不能下地行走。。。。”言語間,慕容離將雪婉放到了提前備好的軟榻上,他的動作很是輕柔,眼眸中卻有些分神。
“離,可不可以麻煩你讓侍衛將雪婉的帳篷駐紮到這裡,那裡人太多,雪婉害怕。”
“恩。。。。。”
“那便好了,每過一晚,雪婉便覺得自己又死了一次,活生生的又死了一次,可要是真的能死去,那該多好。。。。。。”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字。。。。”慕容離眸光冷淡,幽幽打斷了她。
“真的,雪婉活著便是一個累贅,很大的累贅,什麼都幹不了,就連雪婉都覺得自己偶爾像個神經病,像個瘋子。。。。。。”
兩人正在言語時,一名侍衛走了過來,道;“三皇子,林小姐要進來。”
慕容離眼眸微動,薄唇似勾出了一抹弧度,眸光一轉落到雪婉身上時,卻見她身子緊縮在了一起,眼睛死盯著地面。
“雪婉不願看到小桃子?”他的眉揚了起來。
“不是不願,而是不敢。。。。”雪婉盯著水面,目光黯淡無神;“小桃子是那般的清麗,美麗,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而雪婉。。。雪婉卻是如此的髒,如此的不堪,若是看到小桃子,雪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