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說!”連在他孃親的墳前都能胡說八道,也是古今第一人。沐染霜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只是同盟合作的關係,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帶我來,你娘也不會感到開心的。”
凌墨澤看了她一眼,只是同盟啊,重新轉回去看著那塊簡陋的墓碑,沉默著沒有說話。
剛才那一瞬間,凌墨澤臉上的溫柔,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在向自己的孃親說話,帶著一點被孃親寵愛的撒嬌模樣,跟平時見到的凌墨澤都不一樣。
以前不管是以什麼模樣出現在人前的,不管是氣勢迫人的凌王,還是私下裡厚顏無恥,都帶有距離感,讓人不敢靠近,靠近了也會覺得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隔開一層透明的防備,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他。
只有在剛才,凌墨澤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像所有普通人一樣呼吸吃飯,有著真情實感的人。
沐染霜心情有些複雜,一直沒有聽說過凌墨澤的身世,原來他的孃親已經身故了。沒有孃親庇佑的滋味,她比誰都清楚。
而且她還有秦氏的關懷,沐海雖然不寵愛兒女,但也不曾苛待他們,不知道凌墨澤的其他親人對他怎麼樣,不過看到他現在這種喜怒不定的性格,想來這些年過得並不舒適。
說不好是同情,還是其他,沐染霜的心中劃過複雜的情緒,大約是同病相憐吧,她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孃親也一定不會希望你愁眉苦臉的。”沐染霜看他沉默不語,覺得他還是在思念孃親而傷感,安慰道:“你娘知道你這麼有孝心,也會感到欣慰。只要有這份心意,是不是經常來祭拜,她應該也不會在意這種表面功夫。”
安慰人這種事情,沐染霜做起來不熟練,尤其是夫君還是凌王這樣的人物,說起來生硬艱澀,勉強才像是安慰人的感覺。
凌墨澤默不作聲,倒是轉過頭來看向她:“我娘怎麼想的,你又能猜得到了?我的心情,你又能瞭解幾分?”
沐染霜被他看得不自在,搜腸刮肚才想出話來,說道:“我懂的。你至少還見過你娘,我娘是難產而亡,我連看都沒有看到過她。我懂你地思念,也記得我孃的遺言,她在那種時刻,唯一記掛的就是我和沐染媚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
這些都是後來秦氏告訴她的,也許是因為她娘早早地離世,使得這件不幸的事情帶上了些許忌諱,沐家很少有人會提到她孃親。不過秦氏有時候會說一些她孃親生前的瑣事,告訴當時還年幼的兩姐妹他們也是被深愛著的。
凌墨澤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出來,說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嗎?不錯,才剛過門一天,就有了點王妃的樣子,本王可以期待將來你掌管王府的威風了。”
提到王府,沐染霜不自禁地想到了昨夜那番荒唐的舉止,心中頓時有氣,臉上卻有些發紅,不悅道:“你還敢提這個,昨晚的事,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交代?”
昨晚凌墨澤身上雖然有酒氣,但是沐染霜從醫多年,真醉假醉又怎麼會分辨不清。當時的凌墨澤喝了酒,但是絕對是清醒的!
被一眼就揭穿了假象的凌墨澤,連再假裝一下的努力都沒有嘗試,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是我的王妃,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當然要做些夫妻間要做的事情。”
方才面對衣冠冢的沉默只延續了片刻,凌墨澤又變回了經常看到的嬉皮笑臉,沐染霜突然很後悔,早知道剛才就不要安慰他,就讓他長久地保持著那份難得的沉默吧。
“你別亂來!”沐染霜警告道:“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只維持表面上的夫妻關係而已,不會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
她已經不想再和男人扯上情情愛愛的關係,尤其這個人還是凌墨澤。
“成了親卻不能是夫妻,原來本王娶了個假王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