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微笑著說:“倘若宏輔不是我曹家之婿,我必要遣人去殺了曹嵩。但如今是、陳、麋、曹四家已為姻親,一損俱損,即便曹操入了徐州,料他不敢慢待我兄弟。此番宏輔出使,便去好好看看那曹操,看他有否迴心轉念之意,或者看兗州是否兵精糧足——倘若曹操固執己見,或者兗州兵不堪一戰,那時便可殺了曹嵩,以絕合縱之議!”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正是因為這兩個曹家有仇,所以曹宏害怕曹操將來插手徐州之事,對自己不利,就要謀殺曹嵩,斷了陶謙的念想。也許真實的歷史上沒有自己,沒有是、陳、麋、曹這一大抱團兒,再加上陶謙派去的使者回來沒說兗州兵什麼好話——話說他是不是見到了才剛收編了的青州黃巾?就那票流民瞧上去果然不象很能打的樣子——所以曹宏的陰謀才得以實施……
哇呀呀呀,陳元龍真是神人也!要不是他讓自己先應下了跟曹家的婚事,這歷史就要走回老路上去了。兗州兵不能打?別扯淡了!曹操兩伐徐州,殺得陶謙縮在郯縣城裡不敢出來,就算劉備帶著援軍趕到,也基本上沒起什麼太大作用,要不是呂布偷襲兗州,曹操才不會退兵哪,肯定就把徐州給連鍋端了!
不行,自己可一定要促成兩州的和睦不可——是勳這時候想明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可得巴著點兒曹操,而不能寄希望於劉備。劉備得徐州那是在徐州被曹操殺得血流成河以後的事兒啊,兵危戰兇,自己要是一個不慎死在那兩場仗裡,還談什麼將來跟曹還是跟劉呢?
所以他對曹宏說:“四家合力,以保徐州,這是上上之策;與曹兗州結仇,乃下策之下策。小子此去,定要彌合公與曹兗州之嫌隙,不使兗州有害公之意。”
曹宏點點頭:“那樣最好。我是放心你的,自上回陳元龍提起都昌城下之事,我就特意去打聽了一下,連那般無知流賊都能說服,想必以宏輔你的言辭,定能說服了曹操。好,我便告訴你曹嵩的所在,你先去求見他,然後再去找曹操吧。”
兩人一談就談到很晚,最終是勳只好在曹家暫時住下了。當晚躺下以後,他眼前又不禁浮現出了曹小姐那嬌俏的容貌……只可惜曹小姐在納采過後,便返回了諸縣附近的別院(也就是是寬一開始安排兄弟們寄居的地方),據說那兒跟他舅舅家比較近。既然曹豹果然跟曹操是一家子,那麼娶了曹小姐為妻,貌似突然間就……就他喵的上了好幾個檔次了呀!
他突然想到,曹宏呼曹嵩為兄,那麼也就是說,曹宏、曹豹比曹操要長一輩兒,那麼自己做曹豹的女婿,就是跟曹操同輩兒,曹操得叫自己妹夫。啊呀呀,突然感覺高大上了很多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第二天一早,是勳就告訴陳登,說已經打探到了曹嵩的下落。可是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是真的把曹嵩扣作人質呢,還是把那老傢伙護送回曹操身邊兒去?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曹嵩呆在徐州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筒,隨時可能爆炸——誰知道曹宏會不會突然改了主意?或者真的事出偶然,老傢伙被什麼山賊、亂兵給謀財害命了?可是送走曹嵩呢?萬一歷史真他喵的有什麼慣性(很多正經科幻上都是這麼寫的),大方向無法改變,老傢伙還是有可能在路上遇害——自己不跟著不放心,要是親身參加護送吧,又難保不會遭到牽連,要被迫給曹嵩殉葬……
罷了罷了,還是先見到那老傢伙,再作打算吧。
所以他跟陳登也是說的活絡話,說要見機行事,只是請陳登向陶謙求得了一道密令,要臧霸調配一支兵馬,聽從自己的指揮。
是的,既然先得去見曹嵩,而曹嵩隱居在琅邪國的海邊,那他就不能按照原計劃從南路走,透過準丈人曹豹的駐區了,而得先北上琅邪,再前往泰山,透過臧霸的駐區前往兗州——不過為了保護曹嵩也好,護送曹嵩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