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正其時也!”
戰鬥在是勳的視線範圍內展開,他雖然將守禦的全權都授予了司馬懿,但身為最高指揮官,自然不可能遠離城牆,躲在城內安全之處——指揮官親臨前線,將會極大地鼓舞戰鬥人員計程車氣,這點兒基本原則他還是清楚的。是勳頂盔貫甲,站在城樓之中,手扶欄杆,朝外眺望——這個年月並不怕大炮轟擊、飛機下蛋,雖說攻城方遠遠地似乎豎起了幾具投石機,但數量既少,準頭又差到離譜,在城樓上被石頭砸中的機會,並不比在城內左腿絆右腿摔個大跟頭的機率更高。
遠眺著那幾個模糊的影子——倘若不是部下指出來那是“礮”,也即後世所謂的投石機,就是勳的視力還真未必認得出來——是勳的神思又不禁飛遊天外。一般情況下,戰鬥從遠端覆蓋開始,在這個年月,不是放箭,就是投石,然而這次袁軍來攻,雖然搭起了投石機,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拋石。故而張既提出,這初次攻擊應該是試探性質的,高幹不會投入全力,己方也應當以消極防守來應對,把力量存留到對方發起總攻的時候再用。然而司馬懿卻說:“吾非欲久守者也,既已將退,何必蓄力不擊?”堅持只要幷州軍攻至城下,立刻就把所有力量全都投送出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是勳在戰鬥方面並無天分。並且缺乏經驗。前一世在網路上紙上談兵。倒是各種奇思怪想層出不窮,但等穿越過來,真的面對千軍萬馬,就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啊,反而什麼招兒都想不出來了。但他面對部下提出來的方案,倒是還能夠清醒地加以分析和判斷,因而當即贊同了司馬懿的建議:“既已委任仲達,仲達可自決也。”
眼瞧著素油被灑下城牆。接著火箭也射下去了,雖然看不見幷州軍的慘狀,四方傳來的嘈雜聲中也辨不出敵軍的慘呼,但滾滾濃煙騰起便說明了一切問題。按照原定計劃,接著就該曹性的騎兵從兩側城門殺出去啦。是勳不禁又將視線投向遠方,於是視野中再度出現了那幾具投石機。
他這幾年來致力於研究火藥武器,對於那些傳統的冷兵器並沒花任何心思,但是如今想來,曹軍將來是要攻打鄴城的,鄴為河北大邑。袁家經驗多年,恐怕防禦力比許都都要強上很多。若能排開大量投石機。如女真之攻汴梁也,或許可以極大地縮短攻城的時間,同時也極大地減少本方的傷亡?
投石機……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人力拋石機,乃是中國獨有的發明,起碼在戰國時代便已經邁上歷史舞臺了。古希臘、古羅馬的彈力投石機和扭力投石機,其實就機械原理上來說,比中國的人力拋石機更先進,但同時存在著製作困難、故障率高和射程不足的缺陷,從成本和效率的角度來看,反倒是處於下風的。所以是勳不可能去“發明”那些玩意兒,他希望能夠在中國原有的人力投石機基礎上,運用自己前一世的知識,加以部分改良。
演義當中,官渡相峙的時期,劉曄曾向曹操獻上過“霹靂炮”,這是小說家言,史書中光說曹軍用了這玩意兒,卻沒提是誰發明的。估計也就是質量更好、射程更遠、方便旋轉和推移的人力拋石機吧。這玩意兒找幾個匠人一起研究,應該不難,難的是,能不能把人力改為配重,提前發明出後世所謂的“回回炮”出來呢?
正在神遊物外,忽見遠方袁軍陣營中一片大亂。是勳瞪大雙眼,眺望了好半天,卻仍然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呀!好在時隔不久,便有探哨回來稟報:“雁門軍臨陣倒戈,太原軍已大亂矣!”
哦哦,郭伯濟終於動手了,正是其時!是勳不禁興奮地一拍欄杆,隨即下令:“命曹性接應雁門軍入城!”話才說完,突然反應過來,於是加上一句:“先傳語仲達,由其決斷。”
郭淮臨陣倒戈,直擊王柔所部太原軍的側翼,很快便將敵陣徹底攪亂。但是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