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你,是怕你屋裡的別的人。
沒別的人。
林平的身影,拐過樓梯口,就不見了,遠處的深巷中,他的身影,時隱時現,夕陽的餘輝拉長了他的影子。
回到屋裡,亞玲與山妮玩笑說,山妮我有種感覺,他的話是衝著你說的。
是誰問的話就是衝著誰說,你說是我問他的還是你問的。
還想瞞著我呢,說起他就那麼激動,這就是證明。山妮對亞玲強加給她的這話又氣又惱,但又無可奈何。
簡愛
後來,林平又幾次出現于山妮那間小屋,大都是在晚上,在山妮對著夜色靜靜出神規劃著美好的夢境而又覺得那夢境有些飄渺時。他的出現想來他也滿有把握,帶給山妮的總是意外的驚喜。每次,在林平含笑的注視中,山妮總想極力掩住自己的慌亂,但慌亂的情緒總是喜歡與人作對,越是想掩飾越是想把它按捺住,它的來勢卻越是奔突,更可惱的是於慌亂中山妮還感到自己臉頰微微發燙。這是她不願意的,可是不願意又能怎樣,反而更真實的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第一次,隨即無數次,她感到了青春所特有的熱情與願望帶給人的某種煩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山妮總是不時地低頭,不時地微笑,不時地逃避躲閃自己的目光,說林平的欣喜有些老謀深算也許過份,但一朵羞郝的雲,飄蕩在年輕女子青春的面容上,那份美與意趣,還有一份清純,在他眼裡,真是妙不可言。
若亞玲不外出,便一同過來加入他們的閒談。三個人的談話總比兩個人的談話活潑自在。話題更寬更廣,話鋒更健更犀利。相較而言。亞玲似乎更善於傾聽,更善於微笑點頭稱是附合林平或山妮的觀點。山妮則善於反唇相譏也善於自嘲,談論起某個具體問題她的表情很生動,語言很率真,常令林平與亞玲發出朗聲的笑。林平,他的話大多是從容不迫的敘說,敘說過程中他讓自己的目光投注於某個山妮與亞玲的目光夠不著的地方,表情既投入又動人。山妮與亞玲。聽他講話的神情,極像兩隻可愛出神的貓。對於三個人的談話,山妮既喜歡又不喜歡。說喜歡,是因為亞玲的加入,她感到自己的緊張情緒得到了某種程度的緩解。她可以不時地迎著林平的目光看他的額他的眉他的眼還有他那令她感到驚悸的可愛的唇,說不喜歡是覺得亞玲的介入分散了林平對自己的注意力。某種蘊含著內在輕鬆但又伴著溫馨的氣氛被稀釋了。林平投向亞玲的目光,那微笑,她說不出,她希望與投向自己的目光不一樣,她當時沒想到,半年後,她就無限懊悔自己當初不曾注意亞玲以怎樣的目光與神態面對林平,懊悔自己當初不是過於自信就是被什麼法術遮避了雙目。
如果亞玲不在,山妮與林平兩個人的談話,總會出現短暫的停頓,林平知道那停頓源於山妮內在的緊張,林平知道山妮是一個極其敏感的女子。於是,他便挑撿一些極其好玩而又輕鬆的話題。讓山妮感受到一種貼己的溫暖。
山妮的小書架上,書不多,都嶄新的。看得出是山妮新近才買來的。林平問山妮喜歡看些什麼書。山妮說喜歡談不上,只是閒來沒事翻翻書消遣。林平又說在你讀過的書中,總有幾本印象比較深刻的或是看過一遍後過不了多久又想再看第二遍的。山妮歪著頭說那當然有啦。比如《簡愛》。又問他你喜歡《簡愛》這本書嗎?
林平笑了,似是預設他喜歡這本書,但他卻說這本書適合女人看。山妮問他為什麼,他說,這本書是女人寫的,寄託了女人對愛情的期望與期待。
聽林平說到愛情這個字眼,山妮聽見自己的心跳。他們的談話還從未觸及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充滿甜蜜,令人心顫。山妮不敢也不好意思輕易提起。儘管夢中對這個話題設想了無數遍。
男人就不期待也不期望愛情嗎?
男人當然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