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手一抖,而後淡定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雖然出發之前已經從老闆那裡知道這些人是要去災區救援,但是他始終無法理解兩袋泥巴能在災區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反正發工資的是老大,司機能做的也就是多做,少說……
伊依咬了咬唇:“總之還是要謝謝你們,畢竟那邊是我老家,我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而不管。”
“我聽風小小說過,似乎你母親和你哥哥已經搬到市區了?!”敖潛有些不解:“難道是老家裡還有其他親戚在?”
“沒有。”伊依搖頭,而後漸漸咬牙切齒:“但是都是鄉親,我怎麼能看著他們被可惡的海嘯……”
“是洪災。”風小小打斷。
“哦,對不起。”伊依清醒過來,臉紅忙道歉:“一不小心感同身受了。”
“……”被伊依哀怨注視的敖潛感覺自己真是萬分冤枉。他早說了,掀起海嘯淹死精衛那人真不是他……
車子開出市區又行駛一個多小時,終於進入崎嶇山路階段,而與市區內天氣不同的,這片郊區已經有規模比較不那麼大的雨勢。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連夜開車進山絕逼是找死,司機建議大家在附近找農家借宿一晚再出發。
被借宿農家也很高興,這個有人住進來也算是額外收入不是。尤其司機出來前得過楊硯囑咐和發放差旅費,四個人住進農家直接丟了八百,按人頭算下來比一般旅館還便宜那麼一點兒,但在農家看來卻是意外之財了。
一盆燜得爛爛的紅燒肉,一缽豬血湯,再加一個豆角茄子和一個幹酸菜炒肉,另外又配了一盆辣煮魚段……
農家的幾個菜不是大盤就是大盆,一道菜的分量至少頂得上風小小家裡平常炒菜的兩三盤,四個人再加主人一家,滿滿一桌的菜怎麼都夠了。
吃飽喝足後,農家裡只能收拾出一間客房,風小小和伊依湊合著不成問題,敖潛和司機就得另外在外面支個鋪。
看了看外面雖然又小了點兒,但一直沒停下意思的雨勢,敖潛終於忍不住開口:“這裡一直都是這樣?!”
正好主人家的男人也在旁邊抽菸,聽了問題後插話:“我們這片經常下雨就是連下幾天,這裡還好,再往裡走更大……看你們這樣子是想進山?!”
伊依點頭:“我老家在山裡。”
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聽說那邊兒已經發災了,我就說一般人不至於閒得蛋疼趕這時候去玩兒。”
幾人無語了個,風小小笑道:“疼也不是我們疼。一般來說,經常發災的地方還能堅持住那麼久,裡面的人估計得疼多了。”
伊依繼續無語,男人被煙嗆了口。
敖潛看看天,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照理來說,這樣的天氣對市區應該也有點影響。但是看這樣子似乎是隻有這一片氣候異常?!”
男人把菸屁股一丟,碾了一腳無奈:“這是人家專家的事,我們哪知道那麼多。反正這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隔幾年總會有那麼一兩次。”
因為下雨關係,沒一會兒外面光線就暗得不行了,往山裡的方向看過去,遠處的天空更是黑得跟潑墨一樣,隱隱還有悶雷在遠處滾動的聲音,風小小看了一會兒還是想不通,忍不住捅捅敖潛:“你看這氣候異常是自然還是非自然的?”
“說不好。”敖潛遲疑了一會兒:“反正我覺得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伊依一驚,急切問:“什麼原因?!”
“這個得到了那邊看看才能知道。”敖潛也不敢打包票,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從接近這片山區以後,自己的能力就有些不穩的欲宣洩暴走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山中有什麼東西在引雨。
男人則在旁邊聽得驚訝:“你們就是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