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小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來打醬油的了。
別說風小小站在那兒尷尬糾結,就是站在結界外面的楊硯也叼著煙愣了半分鐘,還是後來被飄上來的煙霧繚了一下眼睛,感覺到有點酸刺才醒過神來的。
一頭黑線把菸頭掐了,楊硯邁步也跨進去,看眼仿如機器人沒電般定格在原地的空洞蚩尤,抬抬下巴指了指問:“搞定了?!”
晏溪各種得意自豪:“那是自然。”
楊硯不客氣笑個:“託小小的福?!”
風小小眼神還沒楊硯那麼好,更何況剛才蚩尤喊了一聲,她注意力下意識就轉過去了,當然也就注意不到晏溪一連串動作對蚩尤的影響。
所以楊硯現在這麼一說,她本人還挺莫名其妙:“我沒幹什麼啊?”
晏溪清咳兩聲:“反正不管怎樣,抓住他的神智就好。”美人計……也是個計嘛!雖然說這蚩尤對女媧的免疫力也太低了些。雖然說其實女媧真沒怎麼出力……
風小小扯扯嘴,不愛跟這兩個打機鋒的人說話,乾脆走過去抬手在蚩尤眼皮子前面晃了晃——別說反應,對方眼珠子裡面連反光都像是看不到了,幽深的瞳孔如同漩渦一樣深斂黯啞,看起來被迷得確實不輕。
正想轉頭問問情況,蚩尤身子突然一動,驚得風小小趕緊回頭,正好見到對方絕望的緩緩闔上眼皮,雖然風小小等閒雜人等就站在他面前。但蚩尤這時候的眼中根本就看不見其他人。神智依然沒能從幻境中超脫。
晏溪得意一抬下巴:“成了!”然後過來把風小小擠走,纖長手指翻結不停,連綿不斷打出一個又一個手印,準備封印天魂。
知道這是幹正事。風小小也懶得和他計較。被擠得踉蹌一下。自己站穩後翻個白眼就走開了,老老實實站一邊見習。
此時情景看起來,蚩尤倒像是砧板上任人魚肉的可憐人。晏溪一個個手印打入其額心及四肢五骸,震盪出的金光將兩人腳下的草葉都震得飛蕩了出去,可這麼大的聲勢,卻硬是沒讓蚩尤有半點反應,不動不言不悲不喜,就像是已經化成了沒有靈魂的石頭一樣。
楊硯習慣性的開眼觀看,最近只要一有遇上,他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提高自己的機會,更何況之前他才剛對晏溪的技能起了點興趣。
可是開了通天眼後,想看的是沒能看著,不想看的八卦卻看了一堆……楊硯額心血線緩緩合上之後默了一會兒,皺眉看眼風小小,再看眼晏溪……
“是不是這狐狸精技能有問題?”風小小本著最大惡意揣測。
“……那倒沒有。”楊硯點根菸想了想,見晏溪手印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出神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天魂封印起來之後,那個意識就算是消失了?!”
在蚩尤腦頂打入最後一個手印,順手托住姜禮頹然倒下的身體,晏溪這才回頭,挑眉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麼?”然後也不用楊硯真的回答,晏溪自己又徑自的搖了搖頭:“當然是會消失,否則天魂不馴,未來又怎麼和其他二魂七魄融合?!”
楊硯輕嗤了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就不再說話。
按照晏溪的說法,他雖然製造了幻境,但是目標在幻境中發生和經歷了什麼,其實晏溪是不可能知道的。
九尾狐的迷懾心智按現代說法來解釋的話,那應該算是催眠師,而不是導演。
他們不可能去精心製造一個幻境更甚至構建完善幻境中的每一個場景,比如大到一山一石,小到一草一木……這樣龐大的靈能和想象力除了創世主以外,誰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們的手法,說白了也只是透過自己的揣測尋找人心中的黑暗和漏洞,然後揪住這個空隙,催動靈力放大這個內心上的負面影響,從而達到或誘惑或壓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