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朦朧之中覺得有什麼自己一定要保護的人,隱約記得那個人好像有什麼危險。總之,焦急從內心深處散發到了全身。
“呃………………”身體仍然沒有適應。喉嚨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眼珠在眼眶裡胡亂轉動,想睜眼,但,睜不開。
“誒?!醒了!醒了!他醒了!”身邊傳來一聲驚呼,隨後便是開門以及一大群的人擁進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呃…………呃…………”還是無法說出話語,。眼皮劇烈地跳動著,明明已經有絲絲光線進入我的眼睛,但是,仍無法睜開眼去看清這世界。
“快去叫醫生!”跑步聲與叫喊聲同時響起。片刻之後,更為急促的腳步聲進入了病房。
(醫……生……?)說實話,我沒搞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給他把眼睛蓋上!”隨後,一塊布一樣的東西就蓋在了我的眼睛上。
“呼吸器準備!”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你可以動動手麼?”
右手指尖動了動。其實我並沒有有意識地處理並完成醫生的話語,這只不過是人性裡本身的服從性罷了。在我反應完成前,動作就已完成。
“能說話麼?”
當然,說話是不同的。雖然可以根據人的本性來進行發聲,但要說話還是需要思考與計算的。
“樓……吶…………”
“什麼?”
“樓…………來…………”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但說不出來,只好一次一次糾正自己的發音。
“嘗試一下說‘我沒事’可以麼?”
“喲…………乃…………”
“?試著說‘我沒事’。”
“由…………乃…………”
“由乃……麼?”
“由……乃……危……險……”意識開始反饋。感覺大腦裡有什麼東西“咔吱咔吱”地運轉了起來。讀取內心的想法,轉化為0和1的排列組合,再反饋給語言區域,轉化完成後透過嘴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這裡有誰叫‘由乃’的麼?讓她出去!”
(“讓她出去”?什麼意思?“讓”一人命令別人做什麼事。“她”,代詞,應該說的是由乃吧…………頭好痛……………“出去”動詞,什麼意思啊,無法理解…………不是什麼好的意思吧……頭痛…………)
眼睛上仍然蓋著布,我用盡最大的力氣,緩緩抬起手腕,指著那個“醫生”的聲音的來源處,顫抖著,說出自己的話語。
“你…………你是…………敵……敵人……”
“什麼?”
“你……放開……由……乃!”
“快快!安撫他!別讓心率再上升了!鎮靜劑準備!”
眼睛猛地睜開,強烈的光線刺入我的眼睛,幸好還有布的遮蓋,否則我的眼睛大概會嚇吧。
除了光線,現在我還能感受到另一種強烈的刺激,那就是胸膛中那顆焦慮的心有力的搏動。速度越來越快,血液充滿了血管,有一種血管幾乎要爆裂的感覺。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鎮靜劑呢?鎮靜劑!”
“秋言,冷靜下來啊!”
“就是。”
“已經沒有危險了!”
“由乃…………由乃…………你們…………是……敵人…………剷除…………”
的確,意識已經有些許恢復,但那恢復的只是計算之類的部分。判斷與分析部分還沒有完全恢復。
所以,現在進入我耳朵裡的那些聲音,在我看來,就像德軍拷問戰俘時一樣的語言。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手腳已經不是在運動了,而是抽搐起來。
“不好了,準備注射,再這樣下去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