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休息。”雁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竟然能夠這麼平靜,也許是心寒到了極點,痛到了極點,便也麻木了。
“額娘!”珞琳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自家額娘那嚴肅的眼神後,跺了跺腳,最後拉著驥遠一起出去了。
“雁姬,怎麼了?怎麼突然叫兩個孩子回去休息,我們不是正在商量著事情嗎。珞琳的年紀和新月正好相近,討論新月的居所佈置也好給個主意。”努達海正說到興頭,只要一想到那個柔弱的月牙兒就要住進府中,心中就滿是憧憬。卻不想這個時候,雁姬卻突然說了讓珞琳和驥遠回去休息的話。努達海把珞琳那句“額娘”誤以為是不滿雁姬的獨斷專行,聲音裡不由得帶上了幾許嚴厲和責備。
雁姬握著錦帕的雙手緊了緊,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明白,卻沒想到看到努達海那副口口聲聲都是新月的樣子,還要扯珞琳下水的樣子,心底會這麼不高興。珞琳和驥遠都是她的寶貝,容不得他將他們當做玩具,送給那個新月格格當玩伴!
“努達海,我們該好好地談一談了。”秉退了左右,雁姬率先往她和努達海的房間走去。也不去管努達海到底會不會跟上,隨著情緒地越發收斂,腦子也越發地清晰起來。
努達海皺了皺眉頭,看著雁姬這副有要事要談的模樣,心底是有些不高興的。這有什麼事情不好談,偏偏要挑在這個時候。當務之急,自然是儘早安排好新月的居所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心底厭煩,努達海到底還是跟著雁姬回了房。想著儘早談完,才能儘早安排新月的事宜。他可不希望等到月牙兒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合適的住所。
為了穩一穩自己的情緒,雁姬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著茶杯在椅子上坐好,同時示意努達海也坐下。看到努達海一臉不耐的樣子,雁姬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地就問道:“努達海,你到底把新月格格當什麼?”又把我這個嫡福晉當做什麼?以為我是個瞎子聾子看不到你眼底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濃情蜜意?
聽到這個問題,努達海心一顫,直覺地覺得這個問題不簡單,可又想著雁姬是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對新月的心思的,壓下了心底的一陣慌亂,學著雁姬的樣子,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組織好思路,以著一種理直氣壯的態度說道:“新月格格自然是格格!”
雁姬的心底有些失望,她本以為努達海竟然表現出一副厭惡她這個妻子,又積極為新月的事情做打算的樣子,是已經做好了選擇。卻不想他如今又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男人啊,總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雁姬以為努達海是男人中的異數,卻不想一切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
“努達海,你還想瞞著我嗎?”
努達海這一刻是真的有些慌了,看著雁姬悲傷到有些空洞的雙眸,看著雁姬眼底的失望,努達海有一種自己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的感覺,可這樣的感覺只是一晃而過就散去了:“雁姬,你是不是累了。我有什麼瞞著你的,我們夫妻多年,我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我怎麼會瞞著你事情。”
雁姬垂下羽睫,眼底的失望快要溢位來了,心也一沉再沉,什麼時候她和努達海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明明在去荊州之前,他們還是舉案齊眉的幸福夫妻,有兒有女,心底眼底都是對方。如今不過是多出來了個新月格格,他們之間竟然連最起碼的坦白都沒有了嗎?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下,竟然還試圖去遮掩什麼。這一刻,雁姬是真的有些佩服那個新月了,聽說不過是個和自家女兒一樣大小的女娃,卻能夠將努達海迷得這般團團轉,著實是個厲害的女子。
重重地嘆了口氣,雁姬抬眸看向努達海,眼底濃稠的失望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剩下了一派漠然:“我知道你和新月格格之間的事情了,你還打算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