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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坤感其救命之恩,又佩服其俠義心腸,便收其入門,讓陸榮翁改名換姓做了鏢師。又花費數萬銀兩上下打點,以平息其當年抗命殺人之事,袁坤死後,還讓陸榮翁接總掌櫃之位。
白從鄂年少時的確是晉南知州家中的小廝,只因管家時常打罵,白從鄂年少氣盛,趁管家喝醉,將其頭一刀斬了,然後便一路南逃。其後,與人常年在洞庭湖偷盜為生,終洞庭水寨之人擒住,欲將其殺了。
就在那時,朝廷恰派兵前來征討,白從鄂出主意沿湖建水寨,又將漁船改為戰船。朝廷追剿不成,反折了近千人馬,白從鄂不但保住性命,還入了夥,十數年之後竟成了洞庭九十九水寨之主。
這些事已過多年,又是隱秘,江南商號與洞庭水寨都極少人知曉內情,江湖中更是鮮聽聞,卻不知柯青青小小年紀如何知曉。
簡簡單單兩句話,竟讓廳中幾人驚愕不已。
莊晏一跳而起,尖聲喝道:“死丫頭,你胡說八道!”
楊么也一拍桌子:“不想活了麼?”
鐘相也滿臉詫異。
陸榮翁睜開雙眼,緩緩道:“姑娘從何處知曉老夫之事?”
“哈哈哈……”白從鄂大笑道:“丫頭,說這些做甚?莫非還想白某賣你人情?你二人所為,早已人神共憤,便是我等不追究,只怕當今天下也沒誰願放過你們。”
柯青青心中惴惴,嘴上卻不輸氣勢:“我們不過胡鬧一場罷了,何以引得人神共憤?”
“幾位前輩,我們又非殺人放火,即便做了錯事,也不至死罪罷?”對方咄咄逼人,上官雲心中也有不小怨氣。
白從鄂啪地一掌拍在几上,將茶水灑了一地,他怒氣沖天地站起來,大喝道:“胡鬧一場?就因你們,也不知會讓多少人命喪黃泉,只怕天下也將大亂,這也只是胡鬧一場麼?你們雖非殺人放火,卻有千萬人會因此喪命,白某雖是草莽,卻也不敢這般胡作非為。”
柯青青頓時啞口無言,她自知理虧,氣勢全無,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竟低下頭嚶嚶咽咽抽泣起來。
上官雲憐惜不已,起身拱手道:“陸前輩,白前輩,那晚之事,全是我上官雲一人所為,與青青毫無干係。真要追究,自當我一力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幾句話斬釘截鐵,雖說上官雲臉上稚氣未盡,卻也讓人覺得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
“好,有擔當!憑小兄弟這幾句話,白某等下定給你個痛快,絕不讓你受半分痛苦。”白從鄂一豎大拇指,大讚道。
“雖說你二人犯了大忌,可你小小年紀,也算敢作敢當。我等也非不講理之人,到時定向你求情,絕不牽連你家人朋友。”陸榮翁也開了口。
得他二人應承,柯青青想必無事,上官雲也放了心,他又拱手道:“多謝兩位前輩。”
只因兩人一時意氣,如今已闖下天大的禍事,上官雲與柯青青滿腹苦悶。
幾人都一言不發坐著,過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天色暗下來,丫環也將茶水換了兩遍,這才有個圓臉丫環走進來,向陸榮翁與白從鄂福了一福,說道:“殿下請二位一敘,請隨我來。”說著又轉身在前帶路。
白從鄂與陸榮翁趕緊起身,隨那丫環向外走去,白從鄂又對鐘相道:“將他二人帶來。”
莊晏走到上官雲與柯青青面前,尖聲道:“等下老老實實的,否則,別怪莊某不客氣。”
這幾人的武功上官雲與柯青青早已見識,如今毒藥也在別人手上,他們已如砧上之肉,哪裡還能違逆半分?
幾人繞過迴廊,來到一間大殿,這裡更加氣派非凡,處處蟠龍棲鳳,均是精雕細刻,飛簷下掛著一方匾,上書‘仁安殿’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