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相觸。
秦軍都感覺到了不對,不是趙軍有多強,也不是趙軍有什麼計謀。
而是這群趙軍不要命。
有見過被長矛捅穿了還死抓的不放的人嗎,或是被砍掉了拿劍的手鋪在對手身上撕咬的人,還有抓著馬腳任由著馬踏的他血肉模糊也把馬腿死死纏住的瘋子。
沒見過,打了無數場仗的大秦鐵騎都根本沒見過。
沖在前排的趙人根本不要命,他們就像是一個個人肉盾牌,直接擋在了秦軍鐵騎的前面。
一個人不要命的擋著,鐵騎可以輕鬆衝撞開,兩個人馬匹需要花些力氣,三個人,說不定馬就會被生生攔住。更不要說四個人,五個人。
數萬的秦軍鐵騎居然在相撞的一瞬間被步兵拖了一個下風。
秦軍騎兵這才發現沖在前面的都是年邁的趙軍,而年輕力壯的,會在他們被拖住之後,踩著那些人的屍體衝過來,將他們斬於馬下。
一群瘋子。
只是十幾秒鐘的結束,秦軍的騎兵居然怕了。但是也來不及了,無數的人已經將再無衝力的他們攔了下來。
無數的刀劍向他們的身上招呼了過來。
便是他們再怎麼精銳,便是他們身上的鎧甲在如何堅固,一時間也是死傷無數。
就在他們都要絕望的時候,趙軍的攻勢卻緩了下來。
扭頭看去卻不是趙軍的攻勢緩了,而是主要的攻勢轉變了方向。
騎軍的後軍到了,右邊,披著黑甲的蒙武內力不要命的用了出去,手中大戟勁風大盛,恐怖的力道即使沒有砸到人,光是那風聲便是讓人站立不穩。趙軍便是想要拼命也是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而他的身後一隊近千人的鐵騎也因為他的開路一往無前,如同一隻利劍生生穿進了趙軍之中。
而左邊也是如此,只不過帶隊額並不是一個男子,那是一個女子白色披風隨著疾馳的黑馬捲動,那一隊騎兵宛如一陣旋風在趙軍的隊伍中左突右進,將中軍的騎兵解救了出來。
「看什麼!重整勢態!」
那女子看向中軍的騎兵大吼了一聲便轉過身繼續向著瘋了死的趙軍殺了進去。
一匹黑馬宛如無人之境,從人群的頭頂躍過,白袍扎眼,趙軍看著那白袍,一時間有些人也開始晃晃。
那白袍有人見過,那一日攻營的時候,站在那個城頭上的人。營牆不算寬,不少人都見過那個身影。
一騎當千的身影。
「殺!!」秦國的鐵騎重整起勢態和趙軍搏殺在了一起。
兩軍互不相讓,一時間竟成了混戰。
誰知道趙軍這日是發了什麼瘋,在萬萬不可能的情況下卻是讓秦軍打的萬分焦灼。
兩軍混戰了數十分鐘,秦軍的步軍趕到,本來在這個時候騎軍應該已是突破了趙軍的防線,有步軍撕大裂口,一舉攻入才是。
然而現在,莫說是突破防線,卻是想再進一步都難。
正在步軍發愣之際,如狼似虎的趙軍就已經沖了上來,無可奈何兩軍又是一片混戰。
大好優勢被這樣不要命的打法卻愣是被毀了個乾淨。
······
「該死。」王齕一劍砍倒了衝來的一個趙軍,環顧四周。
必須先退。
不是他不想打,也不是不能打,但是秦軍並不是隻為了一個長平而已,而是為了趙國都城邯鄲,為了一舉滅趙。
也是因為這樣,決不能在這裡消耗太多而兵力。
如此戰況雖然並沒有對秦軍不利,但是對本來就是敗局的趙軍來說就是優勢了。
打依舊可以打,全力之下,趙軍營地依舊會破,但是秦軍也會大大損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