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三月,秦地再無戰事,若是有,也不過就是邊境的小擦小碰。
顧楠待在了鹹陽城中練起了自己的新軍,千人死囚,不同於上次的三百人,從此千人皆是亡命之輩,為了條活路,恐怕是什麼事都肯做的。
秦王的身子愈加不好了,開始的,似乎有人動起了心思。
不只是秦王子嬴柱,還有嬴柱的孩子嬴異人。
盛夏剛過,秋初的日子已經開始落葉,顧楠的小院中落葉堆積了幾層,青黃色的枯葉被顧楠拿著掃把掃成一堆,堆在院子的一旁。
小綠和畫仙早早的出門採購去了,雖然因為孝期,顧楠身上沒有官職,但是拿著的也是千人將軍候的俸祿,家中也是寬裕了不少。
別的不說,偶爾也能吃上幾頓鮮魚嘗嘗。
顧楠自己在學做飯,她想來是已經受不了了大秦人的口味,但是誰讓她上輩子除了泡麵什麼都不會,只是吃過一頓,顧楠就被勒令不得靠近廚房。有一口吃的就該是恩德了,浪費糧食是損德的事情。
只能偶爾偷偷地做上些,也就她自己敢吃,全且做的少些,當是試毒,說不得,在重現後世的美食手藝之前,恐怕還能先煉成個百毒不侵之身。
啊,另外,或許是沒了仗,顧楠閒的著實無聊,向著畫仙學起了琴藝。
呵,只能說她著實是個蠻子,除了上陣的東西,沒啥學得好的,一把七絃琴在她的手裡吱呀作響,看得一旁的畫仙心疼,一把七絃琴可是很貴的。
第二日,溫柔體貼的畫仙就把七絃琴藏了起來,不讓顧楠再碰。
沒什麼,再彈,路過的是要誤以為武安君府在鬧鬼。
顧楠掃著地上的落葉,打了一個哈欠,悠閒的日子舒坦得讓她皮子癢,總覺的無趣,想要做些什麼。
這幾日,黑哥見了顧楠都是躲著跑,它可不想又被稀里糊塗地拉出去就這鹹陽城跑上一圈陪著這人撒瘋,乖乖,能把它累死。
「沙。」
掃帚輕輕的掃過,落葉捲動翻起,飄落在葉堆裡。
「嗖!」
不知何來的一道勁風破空而落。
顧楠的兩眼一合,微微仰身,黑長的飛針從她的面前刺下,釘在了地上。
飛針的力道很大,直接刺進了地裡,餘力未消,使得長針不住震顫。
沒去看那根長針,顧楠低頭將一片落了出來的樹葉重新掃盡了葉堆裡。
「什麼事啊,你們這些,總是這般鬼祟。」
「啪。」一道黑影落在了牆上,踩著瓦礫發出了一聲聲響。
顧楠挑了一下眉頭:「莫把我家的瓦踩壞了,不然不管你是哪來的,得賠錢。」
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臉上帶著灰敗的木頭做的面具,氣息若有若無。
顧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人了,王家的人,王家有兩把刀劍一把是明面上的軍隊,另一把或許算的上就是這部人。
不曉得他們叫做什麼,只曉得,他們只給王家做事,能命令的動他們的大概是有三個人,秦王嬴稷,秦王子嬴柱,秦王孫嬴異人。
顧楠在秦王那見過一次,蓋是做著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才用得到他們。
和軍隊不同,他們的人數少得可憐,具顧楠隱約的瞭解,大概只有二三十人。
但是他們都身負武藝,而且皆都不俗,長竊聽暗殺之事,夜行數百里都不是事兒,不過二三十人,就能把這鹹陽城裡的事務辦的乾乾淨淨,聽說,鹹陽城之外的都能觸及。
軍隊責外在征伐,這部人主內,內在清排異己。
「不過是塊瓦···」面具裡的聲音低沉。
顧楠一愣,疑惑地看向那人:「你,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