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煖並沒有停下,而是站起了身,直視著趙王;「大王,如今強秦在側,我趙國如何可安?此般趁天下明秦之強害,聯合眾國以弱秦,我趙國才有繼路可謀啊。」
趙王笑了一下,並沒有因為龐煖的不敬而發怒,反而淡薄地問道:「如何而為戰?」
「如何不得為戰,如今信平軍猶在,外抗匈戎的李將軍善用兵,親下屬,破匈戎使之數十載不敢進。我朝中良將何其多,聯合眾國,為何不得一戰秦國?」
「秦國又如何能輕破?」
「魏無忌如何,不是依舊敗了?」
「此為眾國不和,戰策有失。」
「眾國可能和嗎?」
龐煖無言。
趙王淡淡地說著:「秦國之中,蒙軍尚在,銳甲猶存,兵卒精銳,車馬尤盛。連與眾國,軍中難有可立揮之人,軍陣不一,只等被逐個擊破又有何用?」
「何況,秦國精銳良多,別的不說,只是說那陷陣。萬人可當一軍靡戰而退,如此變數,你作何安排?」
陷陣軍,秦國的精銳軍卒之一,早在數年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一陣殺軍,所過血路,披喪而行。
立於王側,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軍伍幾人,將領又是何人。
秦王三代此軍日趨愈強,已達萬人之數,如此精銳可達一軍之數,恐怕又是一隻秦強騎,秦強弩那般的銳師,或許還猶有過之。
趙王不知道,那陷陣作為秦王禁衛,不隸屬於軍中,只受秦王所命。軍不足候,但不受將帥調遣,秦王賜命,甚可領軍而行。
而先陷陣本軍不過千人,那萬人之說,是真說錯了。
龐煖再無多言,他輕嘆了一聲,對著趙王拜下:「臣知曉,告退。」
趙王揮了揮手,龐煖再無多言,靜默而去。
戰國之末,龐煖欲召五國而攻秦,趙王無力,乃無始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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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上掛著的風鈴響起,門被推開。
外面的雨聲傳了進來。
這是一家安靜的酒館,只能說,在這個城市裡,找到一家安靜的酒館可不容易。
酒館和酒吧不一樣,酒館,就是一個喝酒的地方。
這酒館裡的燈光有些昏暗。
雖然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吊燈,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檯燈,但是那些檯燈看起來卻並不亮,只能勉強照亮它們所在的那一個角落。
木質的地板和牆壁,桌椅吧檯也都是木質的,空氣中帶著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但是不算難聞。
不大的店面被打掃得很乾淨,客人很少,沒有服務生。
迴蕩在小酒館中唯一的聲音是放在吧檯上的那個老舊的留聲機裡傳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老歌。
只能說,這個地方的品味有一些年代了。
整個酒館都是一副老舊的,甚至像是上世紀初一般的風格。
也怪不得這地方的生意不好,這樣的風格可不是年輕人喜歡的。
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鬆了松領口的領帶,順手關上了大門,將自己的雨傘放在門邊。
看著四周的環境,聽著耳邊富有年代感的歌聲。
心中暗自評價了一下這間酒館給他的第一印象。
他還是頗為滿意的,今天他就只想安安靜靜地喝一會兒酒。
這地方的風格和氣氛都符合他的想法。
就這吧。
想著,他挪動著有些疲憊的腳步來到了吧檯邊。
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打算出來喝幾杯。
不要問為什麼,男人,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的。
吧檯上面吊著一盞掛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