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恢弘,一尊大鼎立在王殿之前,從臺階下向上看,在這高高的殿門之前彷彿就像是鼎立著高空。
宮殿之前,一個人背著手站在那,穿著一身長袍,立在大鼎之下,仰頭看著那立鼎的天側。
一個宦官低著頭小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韓非先生,秦王請先生入殿。」
韓非看著身前的宦官,點了點頭。
那座宮殿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
就好似要壓得每一個站在它之前的人都要低下頭。
但是韓非卻沒有低下頭,而是笑著,背著手昂首向著宮殿走去,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段臺階。
他緩緩走進了殿中,殿中除了兩旁的侍者,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人坐在殿中,身上穿著黑色的華服,頭戴珠冠。另一個人穿著一身官袍,立在坐著的那人的身側。
韓非看著那個站在一旁身穿官服的人,同樣的,那人也看著他。
倒是好久不見了,李師弟。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韓非對著他淡淡一笑,而那人則是輕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韓非李斯兩人同學於荀子門下,作為同窗之友。
兩人都很瞭解對方,也同樣的兩人也都明白,這一次,他們會是對手,而且不會再講什麼同窗情誼。
韓非抬起了手,對著那坐在座上的人朗聲說道:「拜見秦王。」
說著行禮而下。
嬴政看著面前的韓非,眼中更多的是讚賞。
韓非之名他聽聞許久,卻是從未能見過這人一面。
他從今讀過韓非所著的《孤憤》、《五蠹》之書,對於此人的才學,他已經傾仰許久。
臉上帶著些笑意,嬴政輕揮著手說道:「先生多禮了,先生遠道而來,寡人未能遣人相迎還望勿怪就好。」
韓非低著頭:「不敢。」
「聽說先生還是李先生的師兄?」嬴政繼續說道:「李先生曾教寡人至學,先生即為李先生師兄,如此說來非國禮,寡人還當對先生執禮才是。」
「寡人曾讀過先生所著《孤憤》、《五蠹》,則論「法」、「術」、「勢」、「君道」其中治國之理,寡人還想多於先生請教一番,還望先生不吝。」
韓非輕笑了一聲說道:「大王說笑了,非不敢當。」
「先生過謙矣。」
嬴政對著一個空著的坐榻說道。
「先生請坐。」
「謝大王。」韓非入座,一旁的侍者走上前來為他酌酒。
酒液清冽,流出壺中酒香自然散開,看得出是難得的好酒。
「聽聞先生好此杯中之物」嬴政舉起自己的酒樽:「特以此酒同先生共飲。」
韓非看著眼前的酒杯,良久輕嘆了一聲:「秦王禮遇實叫非有愧,非雖好這杯中之物,但是。」
韓非拿起了酒樽,其中的酒液輕搖:「此物,還是待非得成人之所託,再飲吧。」
說著將酒樽輕輕的放了下來,行禮告罪:「還請非大王恕不敬之罪。」
「也罷。」嬴政也將酒樽放了下來,神色之中的淡笑未去,但是眼中露出了幾分威懾。
看著韓非,輕聲地問道:「那不知,先生此來秦國,是受了何人所託?」
韓非微微一笑:「雖有所託,但是來,卻是非自有所求而來的。」
一旁的李斯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神色看得出,他已經猜出了幾分韓非的目的。
「如此。」嬴政揮了揮手,兩旁的侍者輕拜,無聲退去。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李斯,嬴政和韓非三人。
「先生請說。」
韓非站了起來,看著嬴政,慢慢地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