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巾軍。」顧楠微微頷首。
「黃巾敗後,其眾流亡,分股流竄,常於各地禍亂。其眾數股流於冀州黑山,是為黑山軍,此軍將者本為黃巾一眾張燕。後受朝招安,如今是為平難中郎將張燕。領軍為眾,治河北山嶺。雖如是,然北地諸侯各立,其眾受遏難行,是欲謀出路。」
雖然提及的是青州黃巾,但顧楠先說的卻不在青州,而是黑山這支駐於冀州,已經變成了正規軍的黃巾軍。
不過可惜這支正規軍的處境算不得好,本來作為黃巾起義之時此軍向外說有百萬人之眾,實則沒有這麼多,但是聯合此地之眾的百姓山匪,卻是也不少於數十萬人。
不過此軍的領將張燕和張角不同,他非是圖謀天下之人,或是說他本人的志向並不高遠。
硬要說,這個人有些類似於後世梁山好漢之中的宋江,他希望能為自己的部下和自己謀一個正經的好出路,於是歸降了朝廷。
如此歸降,黑山軍中不願受降的起義之人紛紛離去,使得黑山軍的勢力多有受損。
不過即使如此黑山軍之眾依舊足以叫北方的各路諸侯忌憚,也都圖謀此中,常與掣肘。
又因其軍人眾,百人中多有兵卒家眷,使得數十萬人常有糧草之缺,也讓黑山軍更加難以身處。
將這黑山軍說完之後,顧楠才轉而說及青州。
「青州之軍不同於黑山,多為黃巾餘黨流亡而至匯聚於此,無統領而四散為亂,本都為綠林強人農野出身,雖人眾然無序無令不能成軍。」
「即使如此,其人之眾猶不可小覷。」
「青州刺史焦和無能,青州雖兵精糧足,但不善領兵,常祈天而祭,卻不作戰備。北海相孔融為名士不通軍務,從文不武,難可為戰。」
顧楠看著圖上的青州,手掌微覆,露出了手背上有些猙獰的刀疤。
「若是青州黃巾聚眾而起,青州必亂,兵馬不能以為鎮壓。」
「此便為時機,將軍可於兩軍皆傷之際,借義從名而為,舉兵以剿賊為號擁兵入主青州。」
「可具以青州,就可於北海而側天下,內屯田安民,校練兵馬,外結船立櫓,操水河軍。成強軍豐糧而安內外,得事自為。」
青州居於天下之側,外臨北海,可操練水軍,內陸水壤肥沃糧草充裕,能得此地可以說只需固守就無外憂內患,是一屯聚兵馬的重地。
話至此處,曹操已是心中為動,若是真同顧楠所說,他就可有一個立足之地,而且是軍糧富足的一州之地。
要在這亂世之中圖志,他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據地和兵馬,青州可為上選。
但是他並無急色,只是平靜地站起了身來,低著頭思索著什麼,在堂間慢步地來回走動著。
最後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向顧楠,青州可亂,但是青州如何亂?
「先生,先生如何知青州黃巾必會聚眾而起?」
「而青州黃巾數十萬,若起亂青州一州之軍尚不能敵,操又如何驅之?」
確實,青州黃巾本就是由各地的黃巾亂軍匯聚而成的,沒有統一的將領導致他們就是一群亂民沒有秩序不足為慮。
如果他們的內部不和,各自為部根本不能對青州造成根本性的影響。青州不大亂,又有他曹操何事?
而就是黃巾再起,青州大亂,數十萬人,他又如何有把握能夠退敵。
「將軍,青州之亂是為大勢所趨。」
顧楠淡淡地說道,眼神從地圖上移開,回過頭來看著曹操。
「青州之眾數十萬,須有行糧,然軍中皆為流離亂民,無有糧供,軍備無糧必只能為亂劫掠。分而不聚自當被逐個擊破,自取滅亡。若聚,必亂青州。」
黃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