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在?」
帳篷外傳來了一陣喚聲,讓顧楠睜開了眼睛,那人在她的門前已經站了很久了,她感覺得到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顧楠從床榻上站起了身,將無格放在一旁,問道:「可是孟德?」
帳外的人話音一頓,隨後答道:「先生是我。」
「還請孟德稍候。」顧楠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門邊推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看到站在門外的曹操,笑著問道:「不知孟德是有何事?」
「先生。」曹操的神色一正,認真地說道。
「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不能讓先生去領那誘敵之軍。」
「孟德心安便是。」
顧楠不在意地笑著說道。
「先生為孟德如此矣,還要置身險境,要是先生有恙,先生要孟德如何心安?」
曹操說著慚愧地嘆了口氣。
「可笑我先前還覺得先生未誠心待我,實在是愧見先生。」
「先生。」帶著決意,曹操看向顧楠:「此次,不當由先生去。」
「呵。」
曹操的話音落下,顧楠卻是發出了一聲輕笑,讓曹操一愣。
在他愣神的眼神中,顧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德,我此般做可不是為了誰的。」
顧楠拍去了曹操肩上的一點灰塵,收回了手笑道。
「你只需要記著你說的話就好了,即使身後罵名,你也要做你該做之事。」
「而且,孟德你可別把我看得太輕了。華雄還不足以叫我如何,我一人去即可。」
說完,顧楠回過了身去,走向自己的帳篷裡。
曹操怔然地看著顧楠離開,那白色人影一步一步地走遠,莫名的覺得那人影像是背著什麼,好像很是疲倦一樣。
又覺得,明明那人就在那裡,自己卻看不清她。
半響,曹操聲音又從後面傳來:「先生厚意,操不敢忘!」
顧楠走著,笑著嘆了一聲。
都說了,這般做,不是為了誰的。
······
諸侯軍借予顧楠的各路軍隊排程極快,不過十日的功夫,萬餘的軍陣就已經聚集在了一起,甚至連軍陣都已經演練完畢。
軍營之前萬餘的軍陣列隊而立,顧楠牽著一匹黑馬,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甲冑,裡面墊著白色的衣裳。
頭頂上依舊帶著那斗笠,模樣是有些古怪,但是畢竟曹操替她解釋過是早年面上有傷,也就沒有人會不識趣地去提起。
軍前,袁紹和在此駐紮的各路諸侯都站在顧楠的面前。
即使是穿著衣甲,顧楠的身形也算不得威武,少了份將領的凶煞之氣。
果然當年帶著的那兇獸面甲是有用的,起碼用不到殺意,也足夠嚇住敵軍。
「祝顧先生得勝而歸!」袁紹執禮說道。
「祝先生得勝而歸!」其後的諸侯齊聲說道。
顧楠點頭,翻身上馬,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看向眾人行了一禮:「謝過諸位。」
說著便欲要走入軍中。
袁紹卻又出聲喚到:「顧先生,且慢。」
顧楠回過頭來:「袁公還有何事?」
袁紹笑著看著顧楠手中的無格說道:「先生,上戰陣可不比平常,那般的兵刃是難用上的,何況顧先生的劍未免也太秀氣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袁紹說無格秀氣的時候,顧楠手裡的無格好像是顫抖了一下。
「紹給先生準備了一柄新的兵刃。」扭頭對著自己身邊的親衛說道:「去取上來。」
一旁的親衛躬身退下,沒有過多久,就取了一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