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武安君府沒有半點聲音,確實也不負外面的人傳的鬼宅的名聲。只有瑟瑟的風聲,老樹在風裡微微地搖擺著,使得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搖晃。
午間帶著黑哥在外散了一圈步,回來的時候它就是休息了。
顧楠一個人坐在房間前,懷中抱著無格,看著庭中如水的月色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冬夜是冷得浸人的,懷中無格的劍柄上也帶著淡淡的涼意。
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其實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長生,不過她確實未有老去。
握住了無格的劍柄,劍中發出了一陣摩擦的聲音,如同一抹薄光的劍身被抽了出來。
將劍橫於生前,將自己臉上的甲面摘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劍身之上接著暗淡的月光對映出了她的面孔。
顧楠將劍身慢慢收起:「嚓。」
隨著一聲輕響,無格重新回到鞘中。
顧楠坐在房前合上了眼睛。
有些清冷的夜晚慢慢的過去,天邊開出第一道日光。隨後微暖的暖陽將天色照亮,也將城中的街道照亮。
嬴政站在武安君府的門前,背著手,面色有些猶豫。
他也明白自己昨日是有些唐突了,但是,這時再是上門道歉是合適嗎?
背著手在門前來回走了一圈,最後還是伸出手,放在了門上準備把門敲響。
誰知道只是一推,大門就緩緩開啟了。
嬴政站在門前愣了半響,看了看四下,向著院中走去。
院中的落葉被風吹得有些散亂,嬴政慢步穿過堂間,卻見到後院裡,顧楠正坐在房前,手中抱著她的那把黑劍,低著頭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嬴政走進院中看著坐在那的顧楠,無奈的笑了一下,怎麼坐在那就睡著了。
他看向了顧楠抱在懷裡的劍,除了她之外,他是從沒見過整日只與劍馬衣甲相伴的女子。
她的面甲放在一邊,睡著的模樣沒有平日身著衣甲的那般英氣,而是多了幾分靜美。
「沙。」向前邁了一步,踩在了一片落葉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誰?」
一聲清淡的聲音響起。
像是被什麼吹開,地上的落葉一卷。
隨後嬴政只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一般,手腳一寒,如同針芒在背。
坐在那的人已經醒了過來,手放在了懷中的劍柄上,那黑色的細劍抽出了一角。
眼睛微微睜開,看向站在院中的嬴政。
但等到她看清了院中的人後,殺意一瞬間散了個乾淨,站起了身來拜道:「拜見陛下。」
嬴政站在院中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下,除了她之外,他也是在沒見過有這般殺氣的女子。
「先生無需拜禮,此番,我卻是為了昨日的事來道歉的。」
顧楠抬起了頭看向院中的嬴政:「陛下,是如何進來的?」
嬴政側了一下頭說道:「先生未有關門,我還以為是進了什麼賊人。」
只不過語氣裡帶著一些尷尬,是不是真是這樣也就未有可知了。
「如此。」顧楠回想了一下,昨夜心情煩亂,好像確實是忘記關門了。
「顧先生。」嬴政出了一口氣,躬身說到:「昨日政多有逾越,今日登門至此,是還請先生得諒。」
顧楠淡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無事,當是臣下有欺瞞之罪才是。」
「先生也只是不希望我有所執念而已。」嬴政說道,說完又看向顧楠:「先生還未有用飯吧,不若一起去街上吃些如何?」
「不用了,我做些便是。」顧楠嘆了口氣說道。
世人皆有長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