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沒有催馬借力,直接舉起了方天戟,看著身前的人,戟刃挾著強風落下。
「刺!」一柄細長的劍從曹洪的身後刺出,嗡鳴著橫在了方天戟之前。
那劍不過二指寬左右,甚至不如尋常士卒的劍寬,長度也不過半人多些。劍身如同一片鴻光,像是一觸便會破碎開來,更特別的是那劍沒有劍格。
這樣的劍擋在近二丈長的方天戟之前,顯得有些可笑。
「當!」一聲重響,呂布的肩膀上傳來陣陣的疼痛,有些驚訝地看著身前。
他手中的方天戟,卻被那柄看起來細得可憐的無格劍擋了下來。
看向握著劍的人,呂布的瞳孔微縮,那人穿著一身黑甲白衣,頭上戴著一頂斗笠,看不清面孔。
而她的身後,兩路不知何來的軍隊沖亂了前軍的軍陣。
「妙才,交於你了。」顧楠一手擋著方天戟,一手拉住了曹洪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甩向了一旁的夏侯淵。
「先生放心便是!」夏侯淵接住曹洪,手上一沉,險些沒將他從馬上摔下去。
這殺才,還真沉。
顧楠回過頭來看向身前的呂布,瞥了一眼他的肩膀,力氣比當時小了不少,看來這肩上的傷勢還未好。
呂布看著顧楠,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半響,笑了一下:「本還想去截你,結果你倒自己來了。」
說著看了一眼方天戟下的無格劍,勾了一下嘴角。
「這便是你們女子用的劍?」
「嘖。」
顧楠的眼角一抽,而她手中的無格也抖了一下。
下一刻,呂布只覺得那柄不起眼的劍上,一片殺意湧來,那殺意叫他都覺得心寒。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像是聽到了厲鬼的哀嚎,而眼前則是一片血紅。
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這般的殺意,是殺了多少人?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那劍已經順著他的方天戟劃下,只是在他的眼中帶起一片弧光。
「當!」
險之又險,呂布撥開了那一劍,而他的頭上,一根雁翎被斬成了兩半,從他的身後飄下落在地上。
不當在此多做糾纏。
顧楠強按再斬呂布幾劍的衝動,手中的韁繩一扯拉過了馬頭。
同時飛身躍起,一腳踏在了呂布的胸口上。
呂布橫過方天戟想擋下,奈何一股巨力傳來,踩下方天戟踹在了他的胸口,將他從赤馬的背上踹了下來,落向後面的軍陣之中。
一時間軍陣裡一片人仰馬翻。
站在一邊的夏侯淵眼中一亮,大笑著說道:「好騎術。」
顧楠翻身落回馬背上,牽住了韁繩。
「撤!」
「是。」夏侯淵將曹洪扶到了自己的身前,對著軍中吼道:「撤!」
令旗揮舞,曹操的軍部不再糾纏,向著後路退去。
「起來。」
呂布推起了一個壓在他身上計程車卒,站了起來,手上還在發麻。明明是那副模樣,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看著已經衝出去了的軍隊,咬著牙。
「追!」
「居然是她?」李儒站在山上看著大軍之中那一個戴著斗笠的白衣人揮劍從軍中衝出。
「呂將軍已經率前軍追去,我等現在該如何?」一個副將對著他問道。
李儒想了一會兒,輕笑道:「追,我也想會會這人。」
······
一處山隘前,夏侯惇等人駕馬沖在軍前,士卒的腳步匆忙,軍後的林中嘈雜,大軍依舊在追,未有捨棄的打算。
軍隊停在了山隘口,此處是兩山之間的狹路,難以行軍,要過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