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留下,將他身下的沙土都浸成了半紅。
袁軍大亂終是擋不住曹操,拖了一個多時辰,袁軍也是已經死傷殆盡了。
天邊出現了一些微光,身後曹操的輕騎屠殺袁軍,身前,曹操提劍駕馬走來。
淳于瓊乾笑了一聲,亂象裡,他出聲問道。
「曹阿瞞,你可知我最恨你什麼嗎?」
「什麼?」曹操默然的看著淳于瓊,兩人曾經同為西園八校尉,共喝過一壇酒,共扶漢室於危難之時。
兩人本應該是故友,而此時卻變成了仇敵。
淳于瓊將嘴中的鮮血吐出,抬起眼睛看向曹操,帶著血笑道。
「我早該看出你,不仁不義,不為人臣!」
「踏踏踏踏!」身後一個輕騎衝來,一刀斬下了淳于瓊的頭顱,頭顱拋飛了起來,還帶著譏諷地大笑,直到落到地上。
不仁不義,不為人臣。
曹操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頭顱,對於他來說,這八個字字字誅心。
他何嘗不想施人仁義,他何嘗不沒有一腔熱血想要報效朝堂?
只是仁義,這天下何來的仁義?
人臣,這天下又何來的人臣?
不過是現在,天下罵名全在他一人身上罷了。
他曹孟德之心,世人皆知。
世人亦皆不知。
烏巢已經全部陷落在了大火之中,曹操舉起了手,下令說道。
「撤。」
曹軍沒有撤出多遠,遠處,一支軍馬已經直衝而來。
袁紹駕馬在前,領著騎軍一路奔來,而沮授的步軍還未趕到。
即使如此,他趕到烏巢時,也只見到了無聲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在火焰裡倒塌的營地。
袁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山路,那裡,一支輕騎踏著煙塵遠去,率軍在前的人他認得出來。
兩人自幼相識,但就像是眼前的大火一樣,這亂世的烽火裡,誰都逃不掉。
袁紹駕著馬向前踏了幾步,站在山路的一端對著遠處。
火光映照著他的半邊身子,還有他眼中的血色。
「曹孟德!!」
一聲大吼,響徹天側,迴蕩在山中。叫住了那山路上的輕騎,曹操停下了馬,回頭看去。
濃煙滾滾之中,一個身披甲冑的人站在遠處,提著劍指著他,身後白色的披風翻動。
「可敢留下!」
曹操知道此時應該撤了,但是還是拉住了韁繩。
「斯!」身下戰馬嘶鳴,回過身來。
連同著,數千騎軍也一同回了身。
「錚!」曹操抽出了劍,迎著山路另一端的那人:「有何不敢?」
袁紹的身後也是數千騎軍,見到曹操停下,他笑了起來。
兩人手中的長劍同時一揮。
烏巢的大火都像是被吹卷得晃動了一下。
「殺!」
曹軍和袁軍的騎軍同時衝起,曹操和袁紹沖在最前面,駕著馬穿過烽煙。
「當!」長劍交錯在一起,身側,兩軍相撞。
兩人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少年人,已生華髮,過了近半生光陰。可少年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身下的馬匹錯開,兩人同時回過身又是一劍,劍刃相觸各自被震開。
他們當年經常一起練劍,對方的劍術是什麼樣的都很清楚。
兩匹馬各向一邊跑開,曹操轉過馬來的時候,袁紹也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他。
「這次我不會留手。」
曹操拉住身下的戰馬,答道:「我下一劍會殺了你。」
袁紹握住了劍,披風一揚。
戰馬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