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噁心不噁心人?
“張炳,別理會其他,快些趕路,顏公子趕時間。”
一個驕橫清脆的女子聲音從豪車裡面傳出來,車伕應了一聲,提高了馬速,瞬間把小破車丟在身後,順便狂噴一路煙塵,好像車伕未完的嘲笑。
胡氏皺緊了眉,又有些羞惱,剛才那聲冷哼分明就是在嘲諷她之前說的話啊。
小桃見胡氏表情,頓時很狗腿地氣罵道:“什麼人啊,會不會駕車?”
她話音沒落,她們坐的這輛小馬車就跟發了瘋一樣抖動起來,外面車伕大叫:“哎呀,馬受驚發狂了!”
下一刻,這馬車就橫衝直撞起來,車裡三人頓時摔做了一團。
馬車一動起來就根本收不住,蘇錚還未從那種失神狀態中抽離,便猛然發覺自己被甩來甩去。
她登時驚出了一頭汗,對只顧驚慌大叫的胡氏和小桃說:“抓住車裡的東西不要被甩出去了!”
剛說完,就看見最靠近車門的小桃一個倒仰就要向後跌出去,蘇錚下意識伸手拽住,卻不想這時馬車一頓,兩人因為慣性都向車前滑去。
小桃本來就差不多是背靠著車門邊上,這麼一滑幾乎上半身都滑了出去落在半空。
人的上半身是比下半身重的,就好像一般人很難單靠屁股和腿著物,而上半身懸空就穩穩躺平。眼看小桃就要上半身先著地了,蘇錚揪住她前襟的手猛然向上一提,把她拉起來少許,只剩下黑長的頭髮在地面上急掃。
可她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她也跟著撲了出來,左臉在馬屁股上狠命地撞了一下,疼得她兩眼發黑的同時倒是及時卡住了她和小桃的撲勢,否則剛才那道慣性就能直接把她們丟擲去。
她趴在車伕坐的位置上,和馬屁股貼得極近,這匹不知道怎麼就發起狂來的笨馬被她撞了一下,登時扯出淒厲的嘶鳴,撒腿跑得更快,馬蹄激起的塵埃砂礫直往她眼睛裡刺,粗糲的馬尾巴一個勁在臉上摩擦。
更要命的是,胡氏失控中一屁股蹬到她左小腿上,還隨著馬車狂奔而來回地扭動,蘇錚感覺骨頭和肉都要生生磨分開了。
疼得叫不出來,她根本睜不開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停下來!停下來!
許是聽到她的祈禱,在刺得人耳朵發疼的馬嘶聲中,馬車漸漸止住,接著手上一輕,有人在她耳邊道:“姑娘,沒事了,下車吧。姑娘?……得罪了。”
一雙手把她抱起來,可腳剛落地她就是一崴,根本站不住,嘶嘶地直抽氣:“腿,腿……”
抱她的人的胳膊就繼續攔在她腰間,一直把她抱到能坐的地方,這期間蘇錚自己也終於是能緩口氣,吃力地睜開眼睛。
面前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很年輕,二十五六歲上下,長得很挺拔,不單是他的五官還有他的身材,都給人一種很挺拔的感覺,此時他正半跪在地上,在她被壓倒的左小腿上按了按,疼得她又是直抽氣。
“沒傷到骨頭,不過還是儘快去看大夫吧。”他說完,站起來點了一下頭,蘇錚第一感覺是這人還真高,坐著的自己要完全仰起脖子,這一下又帶來一陣眩暈感,等緩回來,那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唏噓驚歎的普通百姓,圍著她關切地問這問那。
蘇錚看著揉了藥酒紅腫的小腿,怔怔地有些出神,左臉的傷正被處理,一下一下的辣疼和一個清脆婉轉的女音一起傳來。
“……我爹說你臉上這個擦傷不嚴重,只退了層皮不會留下疤,就是撞得有些狠了,現在也不好開藥,只給你一瓶藥酒,等擦傷癒合瞭如果腫了疼了,你再擦,如果疼得很厲害就要過來再看看。”
說話的少女後退一步,歪歪頭笑道:“好了,你自己看看。”
蘇錚接過銅鏡,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