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如晴心裡輕哼,面上卻乖巧道:“王妃這可是折煞我了。王妃身份高貴,我等只是凡夫俗女,受點委屈又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只不過郡主與如情開個玩笑而已。王妃不必掛懷。”
代王妃聽得心裡舒暢不已,正想點頭微笑讚賞,忽然發覺不對盡,見底下諸位貴婦面色或譏或嘲,似在灑笑,不由心神一震,仔細回想如情剛才的話,才陡然發覺,自己被諷刺了還不自知。
但,事情是自己的女兒惹出來的,鎮國將軍的名頭,就算自家王爺也要給三分薄面,是以就算心裡不爽如情,卻也擠出和謁的笑臉,好一通溫言安撫。然後趁人不注意時,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郡主發現自己大擺了一道烏龍又讓人嘲笑,心裡早已聚了一道火,她高貴地瞟著如情,傲然道:“方四姑娘果真行事謹慎,怪不得鎮國將軍這般疼護。可惜了,如果方姑娘投生到與鎮國將軍一個娘肚子裡,說不定咱們還能成為姐妹。”
代王妃沉下臉來,斥責道:“珠兒,越發沒個體統了。所謂高低貴賤都是上天註定的,從來由不得人。你仗著出身王府就言笑不拘自恃身份,豈是閨秀所為?還不快向方姑娘道歉?”
郡主輕哼一聲,臉兒一甩,頭上的朱叉垂下的墨綠南珠劇烈晃動著。
代王妃又無可耐何瞪了她一眼,又轉頭與如情溫和地笑道,“這丫頭呀,一向被我寵壞了。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方姑娘不要放心上。”
如情心裡微撇唇角,微微地笑著:“王妃說哪話呢?郡主身份高貴,自是可以傲視天下。不過,剛才聞得郡主一番言論,如情還慶幸自己只是個庶出了。”
如情這話還挺刁鑽的,即諷刺了郡主的狗眼看人低,又表明自己立場,如果是嫡出的,有你這樣的姐妹,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在場諸人全是人精似的人物,哪會聽不出這裡頭的門道,全都或低頭,或捂唇。
郡主當然出聽出來了,不由喝斥:“大膽,你小小一個庶女,居然膽敢譏諷本郡主,我要治你個大不敬和邈視權貴的罪。”
如情唬了一跳,差點給忘了,古代的王府可是地位超群,郡主也相當於國公的品秩,普通老百姓哪裡敢惹?
如情狠是駭住,但想到代王府如今的聲勢,及先前皇帝與各地番王的作為,不由大定人心,正待說話,代王妃已喝斥了她,“珠兒,越發不像話了,還不與我退下。”
郡主哪裡肯依,她先前就已經答應過姨母和表妹,一定要與這方如情好看,讓她知道尊卑貴賤,別以為仗著兄長的威勢就胡作非為。
“母妃,明明就是她不敬我,你還向著她。”
代王妃勃然大怒,喝道:“給我退下。你自恃身份,便目中無人,還口出惡言,我平時是如何教你的?給我滾到佛堂去閉門思過去,什麼時候識得錯什麼起來。”聲音近乎吼了。郡主見母妃居然發這麼大的火,心裡也唬了一跳。但又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要她臉面往哪擺,尤其……群主偷偷望向母妃下首的一名寶藍色用金銀雙色繡線遍繡六團花偏襟襖子的婦人,正神色淡淡地坐在原處,雙手微攏,不喜不怒,心裡有些發虛。
黃夫人見狀,連忙寬解道:“這大過年的,何苦把事情鬧成這樣?姐姐,珠兒小孩子心性,何必發那麼大的火?更何況,剛才方姑娘不是說了麼?珠兒只是與她開玩笑呢。”
代王妃見妹妹出來偏袒,這從稍稍緩解了怒氣,但仍是板著臉道:“可這個玩笑也有些過了,方姑娘第一次來代王府,就受如此委屈,這傳揚出去,不知情的人還道是我代王府的郡主驕縱任性,仗勢欺人呢。”然後又瞪了郡主一眼,罵道:“任性妄為的東西,還不給我下去。”
沒能給這個方家小小的庶女下馬威,也頗覺在姨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