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你這楊世妹是個死心眼的,眼裡除了此人,旁的男人一概不入眼。為著能嫁給心愛男兒,可是吃足了苦頭了。”說著沉痛嘆口氣,“為了嫁給心愛的男子,這丫頭已經絕食三日了。母女連心,你楊伯母亦是無可耐何了。為今之計,也只能無耐成全她了。”
如情心中一跳,努力保持平靜,一聲驚呼:“唉呀,這可不好,堂堂清清白白的候府嫡女,居然與人私相授受,這可了不得?放著正經嫡妻不做,偏要伏低作小,要是傳揚開去,楊世妹何來名聲可言?”然後側頭與楊太夫人道,“伯母還是好好勸勸世妹,千萬別為著不相干的人做糊塗事呀。更何況,楊家兩位世兄位高權重,如何丟得起這個人?”
楊太夫人面色一沉,忍不住皺了眉頭,張夫人連忙道:“實不相瞞,啟寧對驍兒一往情深,並揚言非他不嫁。先前本已請太后作主,親自賜婚給驍兒,可誰知驍兒會先一步娶了你進門。啟寧深受打擊,在自個閨房裡差點哭瞎了眼,還曾想著退而求次,嫁給驍兒做側妃,和你一道效仿蛾皇女英。可你楊伯母想著堂堂候府嫡女哪能伏低做小?一口拒絕了,也曾想著給啟寧再物色一門出挑的婆家。可你這個世妹,唉?這孩子當真是死心眼,揚言非驍兒不嫁,否則,否則情願去死。驍兒媳婦,可憐啟寧這孩子對驍兒一往情深,你又出自書香門弟,如何忍心眼睜睜瞧著她往死路上走呢?”
如情故作驚訝,“唉呀,世妹怎麼這麼想不開呢?不成全她就要去死?這豈不是拿自己的性命要脅別人麼?”
張夫人滯住,好半晌才組織起語言:“話也不能這麼說,啟寧這孩子是真的對驍兒動了情。為了能留嫁給驍兒,甘願做小。你就瞧在她對驍兒的一片真心的份上,就成全這個苦命的孩子吧。”
如情唇角揚起輕諷,“受夫人的意思,楊世妹喜歡我家王爺,今生今世非她不嫁,所以我就要同意情她進門,是這個意思吧?”
張夫人靜了好一會,這才勉強笑道:“你是個賢慧的,又是個心善的,肯定不會眼睜睜瞧著她為情所困吧?”
如情唇角彎了起來,“夫人這話可就說錯了。我祖母自小便與我講,賢惠二字,說白了也不過是世俗加諸在女子身上的枷鎖而已,不遵守呢,居心叵測之人就要說三道四了,不尊守呢?可就白白的便宜了旁人,卻活生生逼死自己。夫人,我可不想為了這個虛名而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張夫人怔住,沒料到如情會麼辛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她若再拿賢惠二字說事,可就坐實了“居心叵測,拿賢惠壓她的枷鎖”,只能強笑道:“你這孩子,可沒人逼你呀,只要你輕易點個頭,又不損傷你半分。”頓了下,又道,“更何況,啟寧原本就是要嫁給驍兒的,如今從嫡妻淪落為側妃,也著實可憐,你是個心善的,自當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如情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夫人的意思是,楊世妹本來是要嫁給王爺的,可惜王爺最終卻娶了我,而世妹沒能嫁給王爺,卻是晚輩的錯羅?”
張夫人連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啟寧一心要嫁給驍兒做正妃,可如今卻只能委屈做側妃,堂堂候府大小姐,卻這般委屈自己,著實可憐了。你是個心善的,就當成全她吧。”
如情輕輕一笑,“世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京中那麼多待娶男兒,正經主母不做,非要給王爺做小,難道是我拿刀子架她脖子上逼她不成?”
張夫人滯住,如情這話刁鑽又辛辣,她一個字都反駁不得,生生被噎得吐不出氣來。
楊太夫人見如情說話刁鑽又處處貶低自己女兒,早已按辰奈不住,怒拍了身畔的不腰香檀木小几,沉聲喝道:“依侄媳婦的意思,就眼睜睜的瞧著我閨女活活餓死不成?”
如情身笑:“失節是大,餓死是小。楊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