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萬木凋零”。這一招需配合內力刺出,一眨眼間,我們八人已化身為劍,旋轉著身子閃電般掠向官兵,隨後劍帶鋒芒,迎風揮出。只聽得一陣強風颳過之聲,衝上來的騎兵硬生生被劍芒掃落馬下,我們迅速分開,圓變成了半圓,最後排成了一條直線,將官兵的包圍之勢破解,與那群黑衣蒙面人會合在一處,官兵潰不成軍。我不得不感嘆,這陣不愧叫做如意陣,果真如意!古意門的奇門陣術精妙無窮,
可惜我憑白記了許多語句,卻因為文字生澀難懂,根本就不會運用,真是浪費了!
那高牆之上指揮若定的守將這下慌了臉色,連忙指揮人關閉城門。咱們可不能困在這裡!若是讓他關了門,這旗臺鎮倚狼山峰嶺而建,城牆高大,堅牢無比,沒有云梯攀援,難以上去,勢必將我們隔在這兩國交界處。
我足尖一點,如離弦的箭掠了出去,衝向城門。
“丫頭,小心!”在幾個老頭的大叫聲中,幾十枝長槍迎著我的身子戳過來。我劍光一寒,劍飛快地從左手交到右手,瞬息之間在身子四周劃了一個圈,那些長槍還未觸到我的身,已然斷成數截,這一次我只用了兩成的功力,沒有傷著人。記憶中的第一戰是三年前,那一次我用了全部力量,結果凡是被劍鋒掃過之人,均如此槍,一一斷成幾截,無一活口。
我衝到跟前,兩扇銅牆鐵壁般的城門正在左右各八個士兵的推動下,緩緩合攏。見我到來,那十六個士兵竟然嚇呆了,站定不動。
“開城門!”我冷聲喝道。他們身子瑟瑟發抖,倒是聽了我的話去推門,卻再也推不動。
“沒用的東西!滾開!”我罵道。幾個人一聽,如蒙大赦,轉身就跑,顧不得拾起地上的兵器。
束瀟然和端木偁也跟在我後面過來,三人六掌推出,城門大開。我抬眼看去,剛才站在牆頭上的守將正在大罵那些不動的官兵,讓他們繼續打。
“你們兩個守著城門,我去殺了那狗東西!”我提劍衝上牆頭,那守將見我到來,拔出一把大刀,不問二話砍了過來。都是這人,今天死了這麼多人的帳,全要算在他的頭上!我也毫不手軟,直接向他肩頭刺去。我還高估了他,這守將的功夫,比不得死去的那個吊角眼,只聽得一聲慘叫,我的劍旋轉著掃斷了他的刀,正刺中他的肩頭,骨與骨相邊的韌帶都被我攪斷了,一條胳膊軟軟地耷拉下來,帶了一絲皮牽繫在身上。我心中怒急,也不停頓,反手再補一劍,刺入他的小腹,他瞪大了眼珠,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你們的守將犯上作亂,已被正法,你們還要打麼?”我站在高牆上說道,聲音用了內力逼出去,音調不高,卻傳得很遠。下面那些不顧性命還在與黑衣蒙面人相拼的官兵聞言住了手,轉頭看過來,我正準備把那守將的屍體拎起來給他們看,端木偁已然搶到了我身邊,將那人的屍身提起面向城外。
下面的官兵已然停手,那群黑衣蒙面人也有傷亡,如今正結隊而立,目光炯炯地看著束瀟然,等著他的示下;五個怪師伯和二哥說著話,葉輕塵抱著昏迷的無顏,銀笙緊跟在旁邊,古裡曼抱著復烏株,正朝城門方向走來。獵獵風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滿地都是傷兵和死屍,我心中一陣悚然,忽覺全身發軟,一陣冷汗涔涔而下。為了我們幾個的命,死傷這麼多人,到底該是不該?這筆帳,應該算在誰的頭上!
“你若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你,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不要難過!”端木偁的手輕輕扶上了我的腰,將我下滑的身子托住。
“謝謝你,端木大哥!”我對他笑笑,輕輕掙扎一下,想要離開他的手掌,不妨腳下一個趔趄,倒往他的懷裡靠近了幾分。
“雲萱,有些事情很複雜,”端木偁察覺到了,目光微微一黯,將我扶穩後放開了手,看著束瀟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