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到,緊閉一宿的房門內一身黑袍的男子跨步而出,不過僅兩夜工夫,南宮無極下顎已是一層青須,深瞳之中血絲密佈,體內十餘日不治的內傷本因連日來寢食甚少難以自愈,烈酒宿醉使其更為甚重,印堂暗沉,面上黯氣深重。
青雲等人雖不知宮主意欲何往,但皆以為同行,不料南宮無極一言不發徑自選了一匹馬跨馬揚鞭往小城外而去,正是回宮之路。
親們猜猜:無極會追回冰兒嚒。。。慕容冰會接受因責任而來的姻緣嚒。。。皎兒知曉是傷是恨?
誰不理人
從陽平城啟程前四五日一行人以日行四十里的速度向東勻速緩行,隨著兩位帶著傷的貴主各自調整與適應,人馬的步伐逐漸加快,因大小館驛二十里一處,無法一躍而至,趕不及到下一處只得每日依舊日行四十里使得日漸早至館驛休息。
這日申時過半已入館驛,安柯兒見她幾日“溫順”下來便在自己屋子休息,其實這種暑天誰不喜獨自就寢而喜歡去跟人擠……
皎兒照例先沐浴更衣坐等晚膳,一路上乾燥無雨,沐浴後將衣裳在放了藥粉的浴桶裡去過毒,夜晚晾上清晨已幹,一路倒也便捷。
離晚膳尚有一個時辰,皎兒獨自坐在房裡縫補包袱,自她下山起用了兩年有餘,包袱已漸顯陳舊,雖說按牢度論是最上等的布料,但經她走南闖北、風雪嚴寒的折騰也已有一兩處眼看就要破了,因是家中帶出來捨不得棄了。
屋外傳來女子的腳步聲,一聽便知是安柯兒又在進進出出的忙活,但願這是回她自己的屋子,但有句話叫事與願違。
安柯兒知道她此時洗漱過了,邊說著話邊徑直推門而入,這輩子她怕是學不會敲門了。
所幸皎兒正收針線,不怕她來胡鬧會不慎扎手,抬眸白了安柯兒一眼,皎兒已懶得說道這不知禮數的女人。
“哎呀,走得急忘了……”安柯兒面對皎兒的白眼永遠是這副說辭,當然這要換了別人,她還不解釋呢。
“柯姐姐何事尋我?”屋外又已日落西山,但離落下夜幕尚早,皎兒心道不會又想拽自己去院裡納涼吧,推了她已不下三日了。
白天在馬車裡聽她道不完的話,入了館驛皎兒對安柯兒自是避之不及,屋裡雖是悶熱了些,但在安柯兒不與自己同屋後倒是清靜,俗話說:心靜自然涼,出去所謂的“納涼”指不定比房裡更熱。
安柯兒在她身旁落座,一臉近似諂媚的笑道:“皎兒,屋子裡悶熱,何不到院裡去坐坐,若覺那幾人吵鬧,讓他們迴避便是了。”
“柯姐姐去罷,我有些乏了,不想動彈。”皎兒放下手中之物淡淡介面,心下暗道,論吵鬧她安柯兒身為“長輩”可是領攜之人,也虧她想出這等說辭來,這藉口可是一回不如一回了。
這話安柯兒已聽了多次,自然從未信過,馬車走得這麼磨蹭,不見甚麼顛簸,就算是帶著傷,哪裡會如此疲憊,她一個天南地北闖蕩過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明著敷衍,想那時是誰逞強落了地就要走動。
“這麼走法,少說還得再需半個月才能到平東王府,莫不是你這一路都不理人了?”常言道事不過三,安柯兒連請了數日,早已過了三,今日預備把話挑開,再如此下去恐怕這兩人路上都得鬱郁壞了。
皎兒蹙眉,她這話怎麼說的,可真屈死了人,哪裡是她不理人,雖說自陽平城出來因窩著火不願多搭理他們,可到底也沒沉著臉,自與鳳之淩把話說開,已不作堅持,自然再未說過半句含有刁難刻薄之言。
分明是他們主僕自那日後先變了臉色,這幾日鳳之淩依然冰山一座,燁然他們逐漸復了三分生氣才會攛掇安柯兒前來說話……
她一個被硬拽著跟去王府的人還沒怎樣呢,他們倒好……如此也好,倒也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