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鳳煜輈蹙眉一頓嘆道:“若非有你,本王性命早已休矣,淩兒又豈可有望痊癒,何來叨擾之說!”
皎兒僅是垂眸淡笑並不接話,隨其說道幾句便是,於自身又不缺斤少兩。
鳳煜輈見其不語又長嘆一聲道:“這兩年本王待你視同淩兒,終也抵不過江南生養你之人親厚——哎——罷了,罷了!”
皎兒暗道:他這話說得“過”了吧,若說勝過鳳籽瑤倒是……但若要比之鳳之淩恐怕差之千里。
“三叔待皎兒視如己出,皎兒銘記於心豈敢忘懷,日後自當前來探望,只恐那時三叔忙於含飴弄孫,有所不便。”
皎兒話音一落便已後悔,任其說道便是,何必一時不忍回了一句讓他更有言辭。
鳳煜輈一怔,挑眉暗道,她是當真要辭去?可為何她話中卻似有酸意?是當局者迷未有所覺,又或是……
鳳煜輈隱神蹙眉假斥道:“你這丫頭——即知本王待你如何,又怎說出這等話,往後平東王府便如鎮南王府亦是你一處住家,兒女歸巢期之盼之尚且不及,豈會有你口中‘不便’之理!”
皎兒只得硬著頭皮敷衍道:“三叔所言甚是,是皎兒一時口不擇言了。”
鳳煜輈才滿意舒眉,卻忽又思及一事面色為難,正欲開口卻聽半敞的門外傳來向侍衛急聲求見聲。
“啟稟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鳳煜輈聞言當即神色一變,肅聲道:“何事?”
向侍衛跨步入書房,皎兒正起身欲迴避,卻聽其並不避諱道:“王爺,世子不慎摔傷昏迷不醒,羅夫人請王爺與郡主速往湖心!”
“你說甚麼!”向侍衛話音未落,兩道急聲重疊而至,竟是異口同聲。
突生變故
皎兒與鳳煜輈趕至湖心,事發已近半個時辰,鳳之淩早已移至寢室中,只因其昏迷前下令不得驚動他人這才以致鐵硯延遲稟報,若非安柯兒同他道“頗為棘手”,恐怕他仍左右為難不敢告知屋外兄長們。
見王爺與郡主前來,鐵硯撲通跪倒在地口中哭音顫聲述說此間經過。
安柯兒忙退立一旁讓二人上前細看,事發於其面前,卻未及時稟報,畢竟自己有別於鐵硯,她身為長輩可是更為心虛。
鐵硯道他午後如常攙扶其主習步,鳳之淩令他退開兩步,起先一盞茶的功夫雖腳步緩慢卻也算平穩,且鳳之淩有紫檀木杖在手,許是因此有所懈怠,鳳之淩初顯異樣時他不曾察覺,這才攙扶不及以致其主撞上案角,血濺當場,昏迷前只道不得驚動他人。
皎兒邊檢視其傷處,邊在其腕間落指,鳳之淩的傷在其側前額髮跡附近,傷口並不深重,周邊也非人身要害,上了藥並未包紮,此時早已止血,然而他的脈象卻讓皎兒極為震驚!
望著這張久違的蒼白麵頰,心頭不覺已窒然,有多久不曾再見其如此面色?那些微紅潤來之不易卻在瞬間無蹤。
“柯姐姐,這幾日你可曾覺察淩哥哥脈象中是否有些微反常?”
安柯兒一怔,作蹙眉沉思狀,隨她來湖心沒幾日她就只管於一旁觀看,昨日起更是不再前來,算來這七八日的確是自己在診治。
脈象莫非早已有異而自己未察?說起來昨日她未前來,小王爺神色低落,又正巧不是行針的日子未曾切脈,今日他急於習步……
原以為自己驚慌不定錯診了,或是今日突發導致脈象不明,如此看來多半在今日之前已有些微異樣,只因自己一再疏忽而未覺。
“……如何?”安柯兒暗自抹汗,吞了吞口水艱澀反問。
“這——”鳳煜輈進屋後一言未發,此時也難再按捺。
“三叔莫急!”斷下鳳煜輈之言,皎兒緩言道:“淩哥哥並無大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