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屋子裡的凌亂都出自焦白之手,他要喝水,他搶了水壺丟到地上,他要用晚膳,他打翻了人家飯菜……
這小孩定是生氣了,縱是再與世無爭的性子,總是血肉之軀,況且他終究只是個孩子,看來兩人樑子是結下了。
焦白跟了上來,這廝這會兒開始裝傻,嘿嘿輕笑著不說話。
皎兒嘆了口氣,道:“焦白,你先去睡吧。”
焦白撇撇嘴,嘟囔著“臭小子”之類的話往外走去。
待焦白走遠,屋子裡瞬間靜悄悄的,皎兒進屋點了燈。
“他就是這幅小孩子脾氣,你別計較。”
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好笑,對著個十一二歲的說另個年紀大他一倍多的人孩子氣,焦白應是二十四五了吧。
“恩。”少年天籟般的嗓音應聲道。
“……”這回又該輪到她無語了,他應聲,是承認焦白是個孩子,他是個大人?
“起來吃些東西吧,餓壞了——豈不便宜了他。”
正巧萍兒和翠兒都趕了過來。
事後得知,她二人原是被焦白點了穴道,被趕出去的焦白自己不方便再來,便解了她們穴道,放二人過來。
“萍兒,你再取些素菜來吧。”皎兒對著進屋的萍兒說道。
萍兒應身又忙跑了出去,一旁翠兒開始收拾地上殘局。
翠兒清理乾淨了屋子,萍兒送來了熱過的素菜,二人退了出去。
“你早些用了吧,我回去了,明日再說。”皎兒退出房,門外留下萍兒,與翠兒回了沁馨閣。
沁馨閣頂觀日出
翌日卯時,天尚未亮,焦白便興沖沖前來叩門,虧得她向來起得早,已經洗漱過……
開啟房門,又是熟悉的火紅……她是不是應該誇讚下平東王府洗衣房的工作效率?
焦白看到她出來,笑得燦爛無比,完全忘了昨夜之事,他想的只是今日要痛痛快快的玩一日,縱使明日再焦愁。
皎兒不想潑他冷水,暗想,只要今日不出這院子,也就隨著他了,任他再鬧,也不能鬧翻了這院子。
“妹妹,樓下已備了早膳。”焦白伸手拉過她衣袖,往樓下走去。
皎兒沒有拒絕,今日平東王回府,晚上她定要去赴宴,說是陪他過節,也就只是白天這會兒功夫有空。
樓下廳中,飯桌前,雪娃娃端坐,皎兒感覺身前之人已升起一團火,雙肩顫了顫,又硬壓了下去。
焦白拉著她衣袖到飯桌前坐下,自己也落座。
雪娃娃掛著面紗,紋絲不動,許是在房裡用過了,此刻專門是來——尋仇?
他的方式倒是符合他的性子,幹杵著不動,許是他知道,就這樣焦白也會動怒吧。
萍兒與翠兒立在一旁,瞅著這三位,暗暗念著,千萬別又砸了飯菜……
焦白給她夾菜,動作優雅,勝過鳳之清,這回他用了乾淨的筷子,沒他口水,也就由著他了。
用了早膳,焦白也不說話,拉著她到院子裡走動。
東方漸漸泛白,院子裡靜靜地飄著桂花正香,剛走了幾步,突被焦白攔腰帶起,三兩個輕輕借力便落在了沁馨閣頂屋簷之上。
焦白笑裡透著股奸計得逞的味道,他欺剛走出沁馨閣的雪娃娃沒有武功,上不來屋頂。
焦白在她右側,他避著她左臂,拉她坐下,指著東方道:“快日出了。”
沁馨閣雖不是王府最高的樓閣,然而它東面卻並無高樓,依他所指看去,眼前一覽無遺。
東方天邊彩雲縈繞,朝陽初露一絲金邊兒,漸漸地,金色越來越滿,眼前的景緻漸漸都蒙上一層耀眼的金色,不遠處淩心小築周邊的湖水在一片金光中,波光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