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真的沒了哦?”她小聲嘀咕。
他的回應就是使勁捏了捏她的手,疼得她齜牙咧嘴,之後再也沒人說話了。
他好像又說了句模糊的夢話,另一隻手掌安靜地放在她臉頰上,掌心的暖意覆蓋她冰冷的肌膚,依稀驅散了這孤寂之夜的寒意。
某朵終於撐不住,緩緩睡去。
第二天突然醒來,醒了之後還嚇好大一跳,身上蓋著兩床被子,熱得要流汗。
只是那些汗馬上就變成了驚嚇後的冷汗。
花錯披衣坐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某朵略動了動手腳,身上並無什麼不妥,這才放下心,一把推開被子跳下床,小心賠笑:“呵呵,不小心霸佔了你的床,對不起啊。”
花錯對她笑了笑,那笑容居然溫柔萬端,聲音也膩得起油:“你既然都對我忠貞不二了,我自然也不會小氣,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
某朵猛然想起昨天被他狠狠耍了一把的事情,窘得幾乎要把銀牙咬碎,乾笑兩聲:“應該的,應該的……”
安靜相對了好一會兒,花錯把她推到梳妝檯前,按著她坐下,取了梳子慢慢梳理她的長髮:“別跟我說要回宮的話,你父皇那裡老祖宗會應付的,前幾天我跟老祖宗說過去青丘帶你一起去。”
“你早就策劃綁架我了對不對?”咬牙切齒的說完,惡狠狠地從鏡子裡瞪著他:“連你家老祖宗都是幫兇!” “你可是老祖宗未來的孫媳婦,她出點力不是應該的麼?”花錯的手很巧,替她綰了個很清雅的髮式,對著鏡中的她微微一笑。
朵朵的目光與他在鏡中膠著,過了很久,才輕聲說:“就算要去青丘,至少也讓我回宮收拾點東西吧。”
花錯笑得有些迷離:“也成,你去收拾,我在這裡等你。”
“呃……”某朵一時無語,這麼好說話,又有什麼陰謀?
回眸對她眨眨眼,拍拍她的腦袋,像安撫一隻小動物:“要怎樣,都依你。”
她的任性,他至死嬌慣。
從衣櫥裡取出一套女裝遞給她:“我會在這裡等你三天。”
換好衣服,臨到門口,回頭看一眼,花錯正倚在衣櫥旁含笑看著她,不說話,不眨眼,不生氣,也不傷心。
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垂下頭低聲道:“那……我走了。”
“嗯,朵朵。”他答應一聲:“中午我本想做烤全羊,你真的不吃?”
某朵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氣力把身體轉過去,背對著他慢慢往前走:“哎,不吃了,我不愛吃羊肉。”
“那好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忍不住最後回眸看他一眼,有什麼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固執得很,一定要那樣看著她走。
他還是在笑嗎?還是皺起了眉頭,露出那種落寞眼神?
下意識地朝他揮揮手,他也跟著擺手,不挽留,不引誘。
再走幾步,她忽然停了下來,轉身便向他跑去,停在他面前三尺的地方:“算了,我還是想先吃烤全羊……”
她一邊說一邊笑,蹲在地上捶自己的腦袋,唾棄並無奈著。
慢慢抬頭,花錯也蹲在她面前,扶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她。
他伸手過來,將她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水痕抹在指尖,放嘴裡嚐了嚐,然後淺淺一笑:“好,那我去偷一隻羊回來。”
她善變反覆,他亦會從容接納。
吃完烤全羊,被花錯灌了一杯酒的某朵跟他瘋了一陣,然後倒在床上睡著了。
睡得正熟,忽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花錯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朵朵,快起來。”
某朵痛苦地呻吟一聲,蒙著眼睛細聲細氣求他:“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