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很努力地回想,卻好像做夢一樣,很多都記不清楚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依稀記得自己去找血蛟,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來了,記憶似乎出現了片段的空白。
接著,她受傷被人抓住,中了媚毒,然後墨溪出現了,可是在那之後……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記不起來,彷彿有人拿一塊白色的橡皮擦,將那些讓她奔潰的記憶攔腰擦去了一樣。
朵朵洩憤似的咬著自己的手指,她是不是開始老了?不然怎麼才十四就這麼健忘?
她感覺心在一寸寸死去,於是她想,在完全死去之前,她應該離開了。
只是,父皇,我還沒有見到你,還有好多話沒對你說,就這樣離開,我真怕自己會瘋掉……
想到與他的前世今生,兩世孽緣,就忍不住要流淚。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是你生生世世註定逃不掉的。
無法抗拒,無從躲避,世人美其名曰——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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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金喜閣,她直接回了皇宮,無論如何,她都要見他一面。
鳳帝已出關,而洞悉一切的如來又在此時將璇霄、夜幽篁、花錯、楚漣、墨溪幾人,請到了西天大雷音寺。
朵朵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去了天鳳宮,不知道看望他應該帶些什麼,索性什麼都沒帶,只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站在了暖閣門口。
她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有人應,而門是虛掩的,她乾脆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一襲廣袖白袍的男人睡在軟榻上,陽光透過雕花窗欄的縫隙,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陰影。
房間瀰漫著淡淡的藥香,朵朵感到鼻尖有些發酸,她正想走過去……“請問,你是哪一位?”
朵朵沒想到房裡還有人,怔了怔,回頭一看,多虧了紫嫣的八卦資料,她很快認出對方正是四位入住天鳳宮偏殿的美人之一。
付霓,地狼族最美麗的女子,付珩的大姐,不得不說,她本人比畫像還要漂亮,明眸皓齒,典型的氣質美女。
“我是付霓,你是誰?”美人見她不答話,很有風度地自我介紹,微微一笑,真是漂亮。
“我……”她沒想到付霓居然不認識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沒等她答話,榻上的男人就有了動靜,付霓對她抱歉地笑笑,放下手上的花瓶,開啟窗戶,陽光普照。
“付霓?”鳳帝低聲問,慵懶的聲調還帶著惺忪的鼻音。
美人走到塌前,柔聲道:“陛下剛出關,大病未愈,墨神醫說您真元受損,需好生將息。月歌公主用園子裡的藍玫瑰和百花精魄調製了些補品,陛下現在要用嗎?”
“一會兒吧。”鳳帝搖搖頭,然後轉過臉,這時才發現一直站在角落裡的朵朵。
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鳳眸微微眯起,好像這才能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是你?”
他拒人千里的冷漠,令朵朵不由得縮了縮,而付霓質疑的眼神,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她下意識地揪著自己的裙子,逼自己面對這尷尬的局面。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是她殘忍而決絕地割裂了一切,難道還能期待他一直等在那裡?
她剛想說什麼,付霓卻先她一步開口,“陛下,這位是……”
鳳帝沒再看她,卻打斷付霓的話,笑了笑,“朕也不知該如何給她定位,朕是她第一個男人,可我們又不是情侶;朕是她最親的人,可她折磨朕從不手軟。”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朵朵一眼,漠然嘲弄道:“你自己說,該怎麼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父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