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一向覺得姚氏是一個難得大方體面的正室,也正是因為與趙氏對比的緣故,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那偽君子在真小人襯托下,可不就成了一個君子了?
現在姚氏故意這麼說,便是舊話重提,想將眾人的關注點,挪到趙氏的身上去。
雖然她們對庶女都不好,但是卻還是努力拿對方的這點來當笑話說。
“唉,沒有辦法,本來出門前,就覺得人有點不太舒服。但是八娘這個孩子……”趙氏摸了摸額頭,好像還是有點不舒服似的,她一臉慈愛地看著顧英,顧英也抬起頭來,配合地乖巧地湊近了她,“這個孩子年紀也大了,再不多出出門,可就是要耽誤她的大事了。正好聽她說兩個姐妹也想出門來耍耍,就一起帶過來了。”
她這話說得極為險惡,給自己臉上大大地貼金不說,還將姚氏虐待庶女的事情擺到明面上,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想讓姚氏受盡嘲笑。
並且,經她這麼一弄,顧茗兩人與姚氏,是再也不可能緩各關係的了。
顧薴勇敢地衝上前,向姚氏說道:“母親您是不知道,前天十一的姨娘才透露了一點想法,想請母親帶十一來佟家……可是沒有想到,昨天就吃壞了肚子,拉了好一陣肚子……十一與十四怎麼還敢再麻煩母親您呢?幸好二伯母也要來,我們便請她捎帶著來看看熱鬧了。”
她大概是已經拿定了主意,要趁這個機會巴結上趙氏了。也許她是認為姚氏巴結了也沒有用,一定不會幫忙的。還不如巴結上趙氏,以後能夠出來的機會還要多一些。
所以,她寧願得罪姚氏,也要出來說這麼一句了。
顧薴的話才開口,一旁的夫人們一個個都吃驚地“噝噝”直抽涼氣,好像集體犯了牙疼病一般。誰家當主母當夫人當得這麼失敗的,竟然被一個卑微的庶女當著眾人的面如此甩臉子?
一個個看著姚氏,便頗有些興災樂禍的樣子,只等著看好戲。反而是戲臺上那咿咿呀呀唱得正起勁的戲班子,反而沒有人去瞧了。這戲比可那編出來的假戲好看多了!真是夠刺激的!
姚氏被氣得臉色鐵青,僵硬地轉動身體,面對著顧茗,冷冷問道:“十四娘,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顧茗嘆了口氣,她就知道這麼好的機會,姚氏不會肯放過她的。她上前一步,微笑著看著姚氏,輕輕地開口說道:“母親,你誤解了二伯母,誤解了十一娘,更是誤解十四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十一娘方才與十四說起母親來,還是敬佩不已呢。”
什麼時候的事?顧薴愣愣地扭頭看著顧茗,她什麼時候跟她贊姚氏了?
“我這個當母親的,如此不周詳,哪裡還敢讓你們贊,不在背後大罵就知足了。”姚氏聽得顧茗這話順耳得多,雖然話還是難聽,但是臉色也順了下來了。
雖然不管是說這話的人,還是聽這話的人,都知道這不可能是事實,但是社交圈子就是這樣,攀比著說假話。誰的假話說的體面、說得得體,那就招人喜歡。
如果一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考慮後果……那就是神厭鬼憎,人人躲閃。
果然顧茗這話一出來,在場的眾人面色都平和了下來,開始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戲臺子上。事實上,這些狗屁倒灶的屁事,誰家沒有一點?只是從來不會放事情放到明面上來爭吵罷了。
所以雖然剛才顧薴將事情鬧大,眾人都想要看熱鬧,但是其實,對顧薴這個人,已經悄悄地在心底都標成了“拒絕往來戶”了。
還考慮娶她回家當媳婦?那要是哪天受一點點冤屈,不就等於整個汝南城都知道自己這個當婆婆的不好了嗎?
又不是受虐狂,會找這樣的罪受!更何況還是個家世普通又得罪了嫡母的庶女!長相還算過得去吧,可是就算是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