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水涼,心更涼……
能不能就這樣浸在冰涼的湖水裡,慢慢下沉,下沉……
當一茉被趕來的聽煙救上岸時,意識已被冰涼的湖水朦朧,懷裡卻仍舊緊緊摟著葉習未不放,生怕她一鬆手,便是連他的失身,她也無法護住。
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不是她不想償還,只是如今,她想還,卻不知還給誰……
“你不信我?”鍾離玦只垂著眼眸看著渾身溼透,在夜風中緊緊摟著葉習未不放的一茉,沉沉的眼底裝進的是冰寒,也是別人看不透的傷。
一茉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是低著頭,伸手將葉習未臉上的水漬抹掉,替他將貼在額際的髮絲撩到耳後。
冰涼的指尖觸到已不留一絲溫度的臉頰,止不住的淚不斷滴落到緊闔的眼瞼。
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她不知她要如何信他,她是親眼所見,他握著匕首,扎進葉習未的心房……
“聽煙,走。”心口一痛,鍾離玦微微昂起頭,轉動輪椅,轉身,離開,任由一茉在他轉身的剎那,哭得撕心裂肺。
他不過是想給她個驚喜。
他卻也未料到,葉習未會以命來賭她對他鐘離玦的愛。
當葉習未抓著他的手,將他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時,他嘴角的笑,讓他看到了嘲諷。
他不會忘了葉習未在鬆開他手的時候,在他耳邊說的話——殺了我,便是小丫頭一生的陰影,我要賭,她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愛你……
他要賭,她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愛他。
呵……他葉習未贏了……
她不信他,她認為是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