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躲避之處。
“阿達,隨我來,攀上去割斷繩索。”峭壁中間,一名身形瘦弱的黑衣蠻兵用一隻雪白的纖手攥著一根枯藤,蒙著臉的黑巾上方露著一雙明媚的鳳目,回身朝身旁的一眾蠻兵嬌聲下令。
“阿蘿公主萬萬不要冒險,有我們呢,怎能讓阿蘿公主動手。”身邊一名瘦小蠻兵打了個唿哨,掏出一柄匕首咬在口中,身子若猿猴般迅捷的沿著巖壁往上急速攀爬。他身後,十幾名蠻兵也一樣手腳並用如履平地一般往上急速攀爬。
從崖壁中間抵達頂端不過三四丈的距離,他們很快便爬到崖壁上沿的百餘根繃直繩索的下方,單手攀附巖壁之上,另一手握著匕首開始切割繩索。巖壁上方躲藏的搭建索橋的唐軍士兵也終於看清楚了局勢,紛紛起身大聲呼喝,提著兵刃長槍衝上邊緣處往蠻兵們身上亂砍亂捅。
崖壁中間的阿蘿公主彎弓搭箭瞄準上方探頭的一名唐軍士兵射出,正中唐軍士兵的喉頭,那士兵倒頭摔下山崖來。周圍的眾蠻兵或用弓箭或用吹箭對著上方的唐軍一頓猛射,唐軍士兵又倒下數十名,剩下的只得縮回身子躲藏。有計程車兵已經快速沿著北面陡峭的山包爬上去向山頂上正被三面佯攻的蠻兵吸引了注意力的宋建功報信。
“嗡然”一聲,第一根繩索被隔斷,像條長蛇一般扭曲著彈向河面,在河面上擊打出一道水花,便像條垂死的蛇一般掛在對面崖壁和河水之中。
緊接著,嗡然之聲大作,一條又一條耗盡精力和氣力才固定繃緊的繩索被隔斷,一條又一條繃緊的繩索扭曲著甩動著彈向對岸,在水面上抽打出一道道的痕跡。上百條繩索片刻便被割斷了四五十條。敏捷的蠻兵割斷一條後便迅速移向另一條,誓要將所有的繩索都全部割斷。
北岸山崖上,從看見對面的蠻兵沿著峭壁橫移的身影時起,王源便明白他們是衝著索橋而來。但隔著數十丈寬的河面,確實鞭長莫及。在打訊號,打旗號都沒能讓對岸的唐軍士兵明白下方有危險的情形下,王源急的大爆粗口,不知道如何才能阻礙對方的偷襲。李宓也急的差點吐血,連連埋怨宋建功早該在河灘上留下人手監視兩側的崖壁,防止蠻兵的這一手。
王源急的來回踱步,公孫蘭皺眉道:“不然我踩著繩索衝過去殺人。”
王源擺手道:“絕對不可,我相信你能踩著繩索過去,但也僅僅只有你一人有這個本事。而且你靠近對岸時必是對方毒箭集火的目標,身在繩索之上不易躲避毒箭的攻擊,一旦被射中一隻便無救了。我寧願被他們隔斷了所有的繩索,也不能讓你去冒險。”
公孫蘭蹙眉道:“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隔斷所有繩索不成?那樣一來豈非前功盡棄了。看對面山包上煙火升騰,想來激戰正酣,若不能儘快搭好索道,反而被耽誤了時間的話,那一萬多兵馬豈非要盡數被殲滅?”
王源雙目盯著對面崖壁上的小黑點,他們已經開始對崖壁上方渾然不知的唐軍士兵發動了攻擊,一個個唐軍的屍體摔下懸崖,讓王源心情焦躁之極。
“可惜兩崖之間距離近百丈,實在太遠,弩箭不能及,否則便可將他們盡數射殺了。”李宓跺腳道。
王源眼前一亮,大叫道:“趕緊將那兩架伏遠弩車推來,快快!”
李宓一驚道:“伏遠弩車?咱們什麼時候有這玩意兒?”
王源擺手道:“回頭再解釋,快去拖來。”
伏遠弩是床弩的一種,顧名思義因其可以極遠而得名,射程達三百步開外,按照現在的長度度量單位那是一種射程超過四百米的遠距離床弩。因為需要強力的弓弦和弓身材料,所以造價極其昂貴。並且因為過於追求遠距離的效果,箭矢雖然用純鐵製造,但是很細很長,殺傷力不足,所以很久以來便已經被廢止不再建造這種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