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本就是要找楊國忠來商議,這個時候玄宗最需要楊國忠給他出主意,他需要告訴楊國忠下午發生的那一幕,希望楊國忠能給他分析分析這當中的原因。玄宗相信,即便有事發生,也定不是楊國忠在背後主使,因為楊國忠對自己是最忠心的。楊國忠或許不是相國的最佳人選,或許辦了不少不恰當的事,但玄宗用的便是他這一點。只要忠心耿耿,玄宗可以包容他的很多缺點。
聽到陳玄禮答應請楊國忠和兩位國夫人過來,玄宗稍稍安下了心。他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見到楊國忠。陳玄禮不阻攔,這是大好事。
馬嵬驛的規模不小,共有數處院落連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大的院子。整座驛站有前門和東西門,以圍牆環繞周圍,倒像是個大軍營。隨行兵馬和隨從人員雖有近五千人,但在這幾座院子裡擠一擠還是能夠擠得下的。
玄宗攜著楊玉環的手下了車,內侍們引導著走進後堂。後堂果然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兩隻火盆也燒的紅紅的,裡邊熱烘烘的。進了內堂,玄宗幾乎凍僵了的身子恢復了運轉,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貴妃娘娘在宮女的攙扶下上了暖炕,玄宗關切的問候著,又親自倒了杯熱水一勺勺的餵給貴妃娘娘吃。楊貴妃甚是感動,喝了熱茶之後,也感覺好了許多。
玄宗自己也喝了一盞熱茶,這才發現楊國忠和秦國夫人他們還沒來,於是問站在門口凝立不動的陳玄禮道:“大將軍,怎麼相國和國夫人太子他們還沒來呀?”
陳玄禮躬身行禮道:“陛下稍候,臣這便去催一催。”
陳玄禮闊步走出後堂廊下,朝著兩側一擺手,兩名龍武軍將領從廊下的黑暗中現身。陳玄禮低聲道:“帶著兄弟們嚴密守住這裡,不許任何人出入,是任何人,包括陛下。若出了差錯,唯你們是問。”
兩名將領忙拱手低聲道:“大將軍放心,不會有差錯的。”
陳玄禮哼了一聲,整了整盔甲邁步朝前廳行去。前廳之中,李亨負手而立,李輔國站在一旁踱步,見陳玄禮走來,李輔國忙上前來問道:“陛下和貴妃如何了?”
陳玄禮道:“安頓好了,陛下一定是知曉些什麼了,催著要見楊國忠。我看,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李輔國緩緩點頭,輕輕走到李亨身後,沉聲道:“請殿下下令,該動手了。”
李亨身子一震,緩緩轉過身子來,他的臉慘白如紙,鼻息微微擴張著,發出沉重的呼吸之聲。但他的目光中帶著興奮之色,冒著一股殘忍的光芒。
“都準備好了麼?不要讓楊國忠察覺,他手下帶著幾百衛士。”
“殿下放心,以陛下之命傳他,待他進了中院,我們便即刻動手。”陳玄禮道。
李亨沉吟片刻,點頭輕聲道:“去吧,我要去內堂陪著父皇去了,你們做你們的事,不用來找我了。”
“遵命!”陳玄禮和李輔國躬身拱手,李亨重重的呼吸了幾口氣,邁步朝內堂行去。
驛站西邊的院子裡,楊國忠正坐在廳上烤火。他在車上睡了好幾覺,此刻精神飽滿的很。看著院子裡一車車自己打包帶來的金銀細軟之物排成一排,他的心裡很是欣慰。無論如何,自己有這些金銀財寶,到了成都之後,自己還是能過奢華的生活。潼關被破之後,楊國忠便已經開始打包金銀細軟了,他的撤離可一點都不倉促。
只是此刻楊國忠有些納悶,為何秦國夫人和韓國夫人被單獨安排在其他的院子裡。楊家的車駕應該停放在一起,院子也有限的很,都不夠眾人住的,分開住豈非浪費住處?更奇怪的是,兩位國夫人居然連人都不見,從下車到現在也每派個人來招呼一聲。
感覺到奇怪的楊國忠於是起身招來兩名護衛,要他們分別去秦國夫人和韓國夫人的院子裡去瞧瞧去,看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