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逃避,逃避不了。
我只能無力的閉眼,復又睜開,死死的盯著已經只有微弱火光閃動的火堆,放任身體在他們中間起伏,聳動。
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需要再去撩撥他們了。
那微弱的火光漸漸變小,直至熄滅,直至,沒有一絲亮光閃現,我跟著沉入黑暗,雖然慢了點,但總算,身體的自動應變功能還是啟動了……
再次醒來,還是在山洞裡,看著從洞外傳來的微微的亮光,我扯了扯臉皮,我還以為會跟前一次一樣,昏睡個幾天呢,看來我的適應能力很不錯。
手腳都被他們壓在身下,想起身,卻發現全身麻木,有種這具身體已經不歸我控制的感覺。我靜靜的躺著,什麼都沒想,不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長,或許很短,身體漸漸被麻木過後的陣陣刺痛充斥,我皺了皺眉,偏頭看著就在旁邊的兩顆頭,好不容易把壓在我身上的兩人推開,我扶著牆撐起身,順便把就在不遠的披風也揀起,平常那麼容易做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萬分艱難,我虛軟的靠在牆上喘氣。
身下,一絲鮮紅伴隨著陣陣越來越厲害的刺痛順著大腿滑落,慢慢滴落在地,我愣愣的盯著在腿上蔓延的紅痕半響,眨眼把眼中情緒掩埋,眼睛轉向身下還在熟睡的兩人,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太累了,我這麼大動作他們竟然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我笑了笑,把披風捲在光 裸的身上扶著牆走出山洞,外面,清晨的太陽突破重重霧氣照射大地,看著那陽光,我突然很想笑,想大笑。沒來由的想法,我也照做了。
笑過後,我靜靜的盯著越顯刺眼的太陽,很久很久後,山洞裡還是沒人出來。
我從倚靠的樹上起身隨便朝著一個方向踉蹌走去,我想,救人還是應該救到底的。
要在平常,我這麼折騰,以他們兩的性格肯定早醒了,他們沒可能會在沒有半點安全保證的情況下睡那麼死,就算昨晚上做了多麼激烈的‘運動’,也一樣,所以,他們應該是又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吧。
好象有點冷。頭好象暈得越來越厲害。
我緊了緊身上唯一的披風,伸手探上額頭,果然觸上的是一片滾燙,這是正常的,沒事。
在踉蹌著走了很久後,我才想起,昨天晚上,四四好象說過,這附近,除了我們摔下來的那處陡坡,其他都是斷崖……我撫著越來越暈的頭苦笑,我應該是腦袋生鏽了,才會不分方向的到處亂闖。
轉身想回頭,卻沒注意腳下的滕蔓,抬腳,馬上就被拌倒在地,我運氣不錯,腳下,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斜坡。
重重的摔倒在地,順著斜坡翻滾,本來又開始麻木的身體在這一摔下,疼痛又全鑽了出來,我咬唇悶哼,總算我反應還不是特別慢,知道在翻滾途中順手抓住能固定身體的東西。
在抓到一顆拳頭粗的小樹暫時穩住身體的時候,腳已經懸空。
披風早在翻滾的時候就已經被地上的草木卷離,胸前的肌膚擱在到處都是碎石,雜草的地上,有點痛。
昨天晚上我沒跟著出來檢視,所以不知道這周圍所謂的懸崖到底有多高,但我好象沒有害怕的情緒出現,只是靜靜的盯著手中那顆救命的樹。看著它周圍的土壤慢慢突起,看著它本來在土壤中的根節慢慢暴露,終於連根拔起……
飛翔的感覺,還不錯。
在呼呼做響的風聲中,我抿著一抹微笑伸直雙手,還不錯,至少我做到了赤條條的去。
呵呵,小九啊,我沒有不珍惜我這條屬於你的命,只是,有時候不是我想活就能活的,我已經堅持了,我努力了,所以,你不可以怪我。
如果,還有下輩子,如果,下輩子我還能再遇到你,你的情,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