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這樣的心態不好,只是,每每回神我才發現,我竟然又在猜測現在他的臂彎裡躺著的女人是誰。
我不適合這個後宮。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只是,那時候我以為我不在意,我不會,不可能會去在意。
後宮不需要獨寵,它需要的是雨露分沾。
只是,一個皇帝,後宮三千……能平均分配嗎?
愛,是可以平均分配的嗎?
或許,我該慶幸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身旁的人是我。
寒風吹過,伸出已經僵直的手指整了整滑落肩頭的外衫,我伸手關窗。
……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我驚恐的在心裡一遍擺弄問自己。這是現代?我回來了?還是在做夢?
“小子,你TM想死就去跳樓跳海,要不乾脆朝著手腕割一刀!找死的方法有的是!你現在跑這大馬路上不走不動,你是存心禍害別人對吧,你TM要再不讓開老子可就真壓過去了!”
身後一個滿含不耐的聲音隨著震天的喇叭聲一起傳來,我轉身,愣愣的看著探出車窗對著我破口大罵的男人,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急忙在那司機震天的罵咧與周圍人群的異樣眼光中走上人行道。
周圍不斷有行行色色人步履匆忙的人從我身邊經過,直到街上的霓虹燈一個接一個的山亮,坐在街頭椅子上良久的我才敢相信,我是真的回到現代了!
那我是怎麼回來的?
腳搭上椅子,整個人縮成一團把頭埋在臂彎,我記得,元宵剛過,在確定玄燁最忙的階段過去了後閒極無聊的我才死皮賴臉的拉著一臉無奈的他陪我出宮遊玩,然後,無意間在街角看到了一個一家三口的幸福摸樣後我突然想起這些年一直壓抑著不去想的現代的爸媽,馬上,就沒了遊玩的興致。
玄燁見我精神突然委靡就提議帶我去划船,接著,剛到河中心一群刺客就突然出現,本來因為是微服出巡,所以帶的侍衛不多,再加上船小,所以船上也就我與玄燁,外加兩個划船的侍衛而已。寡不敵眾,眨眼間我就受了好幾處傷,然後,在為玄燁擋住突然從水裡冒出來的刺客的必殺劍後,我在玄燁滿是驚恐絕望的眼神中掉入冰冷的護城河……
想到那時他的眼神,我身體猛的一震,心開始一陣陣發疼,本來緊緊環著自己的手撫上左胸,那裡,應該是有處致命的傷口的。
可現在它卻沒有絲毫痛感,甚至全身上下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不適。
想不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想,我到現在都還在慶幸,
幸好,在被冰冷入骨的河水浸泡的時候與電影中跟警察無兩樣的侍衛終於趕到。
幸好,他不會再有事。
……
偌大的落地玻璃上對映出來的是一個穿著休閒衣褲,很面熟的男人。
眥牙,玻璃上的男人也跟著眥牙,我狠狠朝著臉上掐了一下,玻璃裡的男人也在臉上狠狠朝著自己臉上掐了一把……
好吧,我現在確認,其實我也沒變多少。
還是小葉子的臉,只是沒了長髮,那短得有點刺手的髮型讓我一時認不出這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臉而已。
只是,我想不明白,我都已經回到現代了,為什麼還要用這張臉?既然已經回到了現代,那麼,我這時候應該坐在家裡吃媽媽做的晚餐不是嗎?
古代,我還能回去嗎?不能了吧!
現代,既然我現在頂著的是這張臉,那麼,那個家,是沒有我的位置的吧!
踉蹌幾步撐著牆,然後靠著它任自己無力滑落在地,明明,明明我是叫葉茗不是嗎?!明明我都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