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會這麼命苦?
對,蘇槿卿的食物一向是交給他來負責,所以他現在才會戴著墨鏡靠在自己車旁,在某個小學對面蹲點,看著中午放學時間的小學生們三三兩兩從大門裡走出來,尋找著今天需要的獵物。
這時他的視線被一個揹著書包紮雙馬尾的小姑娘吸引,那小姑娘正笑嘻嘻轉過頭對身後的同伴說著什麼,兩條馬尾跟著在半空中輕輕擺動,恩,說實話很可愛。
但是他一般不會找女孩子下手,畢竟對於一個紳士來說,女性是用來呵護的,不管是小女孩、大姑娘、剩女還是阿姨。
然後,他又被一個小胖子吸引了注意力,小胖子正邊走出校門邊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一袋乾脆面,不過這也就看看而已,他不會找胖子下手,胖子太過肥膩,曾經導致蘇槿卿吃完以後極度不滿意告訴他下次再有這種東西讓他自己吃掉。
他很害怕,畢竟作為一個吃牛排都要求七成熟的成熟男性,他對血淋淋的小孩心臟是絕對沒有興趣的。
最終,他把目標定在一個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正一個人過馬路朝他這個方向走來,手裡拿著一張試卷,臉上笑容洋溢,大概是考到一個不錯的成績。
基於人道主義,他在心裡說了一句“小朋友,這回對不起了”,然後掛上一張禽畜無害的笑臉,走了上去。
是的,心臟。
蘇槿卿每天正午十二點必需吃一個小朋友的心臟,不久前許一廷曾因為拉肚子把這事兒誤了15分鐘,後來當他去送心臟的時候,蘇槿卿僅僅是開了一條門縫,伸出一隻手來接。
許一廷可以對天發誓,這隻像被扒掉整張皮的血肉模糊的手,跟那個差不多要被他遺忘的洛成彥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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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是宿醉的頭痛欲裂伴隨紀冉從混亂的夢境中醒來的。
生鏽似的大腦剛剛開始稍微運轉,他就感覺到旁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相當熟悉的氣味,讓他不用動腦子也知道是誰。
於是習慣性地把被子往上拉,再往那個人懷裡拱,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結果閉著眼睛一直到數秒後,他才突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什麼情況?!我們難道不是翻臉了嗎?!
一瞬間他錯愕地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濃黑的眉毛下深深的眼窩,高挺的鼻樑,硬朗的臉龐,這個男人此時正在他旁邊側身睡著。他怔住了,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他醒了柯冕還沒醒,說實話在這之前,他還一直以為作為殭屍這種生物是不需要睡覺的。
很多時候他醒來,那雙深邃的眼眸總在看著他,就好像在他熟睡的時候這個人就一刻不曾移開視線似的,不知疲倦也不曾厭倦。
——本來像爺長得這麼帥的人已經是世間少有,怎麼看著這混蛋的臉會有點輸了的感覺?
他足足超近距離盯著男人的臉看了五秒鐘才回過神來。
我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他媽昨晚發生什麼了?對了,好像是去參加同學會,喝了點酒,可究竟是什麼時候斷片的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這是酒後亂性??
不是,他衣服還穿得好好的,而且身上……那裡……也沒有那種感覺……
好吧,所以他們昨晚睡了一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等等,這也不是重點!
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確定這並不是他的臥室。
床對面是一張黑色的電腦桌,放著一臺合著的膝上型電腦、旁邊是無線滑鼠,床的右邊是白色的衣櫃,左邊是深色的窗簾。整個臥室非常整潔,衣服被整整齊齊疊著擺在一邊,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跟這個男人沉穩的性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