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他的思緒不知不覺飄遠。
終戰那夜之後,莫迪沒有再來找過他。
他再也沒有什麼不老不死,再也不再需要偽裝,他的生活漸漸恢復了正常,跟以前一樣家裡、學校、超市三點一線。
偶爾會在超市的報紙雜誌封面上瞥見那張臉,他的心總會像被兩根無形的線往上拉,沒有任何著力點,感覺無所適從。
他不斷地失眠不斷地夢見,直到有一次在街上看到一隻灰頭土臉的流浪狗,他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種感覺就是被拋棄。
世界那麼大,永遠都是想見的人無論多想念都遇不到,世界又那麼小,那張臉總會在他鬆懈的時候無孔不入地出現在電視上招牌上雜誌上,讓他措手不及。
那個笑眯眯的面具後藏著一個暴君,是的,這千年來總是讓他措手不及。
在他相安無事的時候欺負他玩弄他,在他忍不住想要追逐沉溺的時候,卻又殘酷地將他從自己腳邊踢走,毫不留情,多看一眼的資格都不肯給予。
那就像懲罰,懲罰他妄想要有自己的人格要有自己的追求,這樣的莫迪,某種意義上跟撼天很像。
可是好想見,忍不住去想念,就算被欺負被玩弄也好想見,想看到他,想感受到他的氣味,想聽到他的聲音,只想要他一個。
“莫狄……莫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在心裡無聲地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漸漸失了魂,獨自一人一路走到了校園門口,過了馬路。
走上馬路牙子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亢長的汽車喇叭聲,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
一定是玩膩了吧,這麼多年了,也該是玩膩了的時候。
跟你一起拍封面照的那個女明星好漂亮,還有跟你合唱那首新歌的男孩子也好好看,都比我強……
他抑鬱著抑鬱著又往前走了幾步,冷不丁一聲比剛才更大聲的喇叭聲在他身邊響起,嚇了他一跳。
他轉過頭,就看到一輛白色敞蓬車在他旁邊停了下來,駕駛座內是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一種令人背脊發冷的視線穿過墨鏡盯著他的臉,萬分熟悉。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莫……莫……”
對於他的狀態視若無睹,莫迪移開視線,言簡意賅說了兩個字:“上車。”
就像一條發現自己主人回心轉意的流浪狗,舒嶸迫不及待地,趕緊繞過車頭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莫迪不發一語踩下油門,貴价的車子再次行駛在道路上。
一路上身旁的人悶聲開車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舒嶸從最初的欣喜若狂到如坐針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終於在一個路口停下車等紅燈時,莫迪開口道:“我等了你15分鐘。”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舒嶸一下子慌了,解釋道:“啊!我……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莫迪冷冷地說:“這不是理由。”
不知道為什麼舒嶸眼圈都紅了,明明不該這麼激動:“對不起,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
並沒有回答,莫迪自顧著調節著車載收音機的頻率,任由身旁的人在那焦急。
看他不說話,舒嶸又忍不住保證道:“我以後下課一定準時出來。”
莫迪看著遠處後綠燈的倒計時數字,問了:“你意思是以後下課都要我來接你?”
明知自己的意思被惡意曲解,舒嶸只能無助地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是說如果你來的話。”
莫迪挑眉,依然不看他:“你希望我來麼?”
心知這個男人的問題總是太過危險,藏著陷阱,無論怎麼回答都不會合他的心意,還會更加進一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