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的往裡走,在即將走進紗幛之時,黑衣人停下腳步,他的臉上帶著黑巾,從額頭到頭髮全都藏在黑色的頭巾裡,只餘一雙黑色的眼睛,在夜裡並不突出。
“屬下參見主子,主子萬安。”雙膝脆地,頭貼在冰涼的地板之上,屋內靜悄悄的,房門的大開,方才能聽到屋外雨水的聲音。
紗幛裡,同樣一身黑衣的人,揹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他的雙眼透過頭上的鬥筌望著桌上的燭火,耳中是屋外大雨的聲音,眉頭皺起,顯示著他的心情極度的不好。
手中握著一個茶杯,慢慢的轉動著,地上的男人依舊跪著,沒有他的允許,他沒有膽子起身,也沒有膽量敢抬起頭來打量他。
“他們何時到凌城。”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在黑衣人的頭頂響起,就如有人貼著他的耳朵說話一般。
“三天之後。”黑衣人冷靜的回答,接到的命令是在路上全力刺殺掉那個女人,卻不知為何主人半途撤銷命令,讓他們全數退回凌城。
他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殺那個女人,興許他們之間有仇,又或許主人也只是收了錢,替人殺人,做殺人的買賣已經不是第一次,主人手上的錢,多半是殺人所得,並不乾淨。
“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任何訊息都要即時向本座彙報,一點都不允許遺漏。”他要知道一切,才能提前布屬,對於他想得到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得到。
所有擋他路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是。”黑衣人回應,能做的唯有服從,任何事都沒有他反問的權力。
無聲再一次襲捲了這個房間,是誰的心跳之聲如此之大,是興奮抑或是害怕呢?
冷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裡閃過一道冷意,似乎為他辦事的人都很怕他,他們總是不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丟了自己的命。
也罷,他沒有心思去殺他們,讓他們去殺那個讓他憎恨的女人豈不更有趣,哪情不能得手,至少也多了一分殺她的機會。
沒有機會殺她,那他便製造無數個可以殺了她的機會,她就算再聰明也有失去警覺心的時候,她所有的等待都會是值得的,只要她稍有放鬆,那便是最佳的機會。
“好好為本座辦事,本座不會虧待你們。”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人他請不動,只要有錢,他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
殺人,很平常。
為了錢,他可以殺很多人。
而他,殺人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有更多的錢,去殺一個人。
“屬下明白,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向主人彙報。”主人所要的東西細到那個女人每天吃什麼做什麼,很多時候,他都有一種錯覺,似乎主人想知道的不過是那女人身邊男人的舉動,可他不敢有所認為。
他們的主人太聰明,太陰狠,一旦發現他們的異心,便會殺之而後快。
“退下。”燭光在聲音落下之後,消失了,一室黑暗,深不可測。
憑著一個殺手的直覺,在黑暗裡,黑衣人藉著屋外的閃電快速消失在原地,好似多留一會兒,他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人,都想活著。
哪怕活得卑微,也不想要死去。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死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他的雙手沾滿別人的鮮血,而他依舊有活下去的權力,只因,他也是一個人。
被他所殺之人,就算要報負,那也應該是在他死去之後,下地獄也好,不得投胎轉世也好,該還的債,他相信,某一天,總是要還的。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
迎著雷雨,一抹黑色的身影飛窗而出落到池塘邊上,塘裡種滿白色的蓮花,卻被那一道紮實的閃電擊得粉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