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府中最近不尋常的安靜,根本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
是不是打算提前下手?!
急急趕回府,卻沒了來時的好心情,不管怎樣,看到死人還是心中難受,雖然不是我殺的。還有,裴丞相的……畢竟,皇上是我的哥哥!一定得幫他……
到了安王府,燕熙還披衣在珠燈下,撐著睏乏看書等我回來,看見他燈下寧靜祥和的臉,心裡一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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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去抱住,撒了下嬌,(汗,我被奶油帶壞了……)
可是心中還是焦躁,丟了順手牽來的帳本,讓他看看都關聯了哪些人,就急急趕去“憩香軒”了。
香塵已經睡了,臉色似乎好了很多,有了些紅潤,看來燕熙的醫術還真不是蓋的!我在屋中來回走了幾圈,猶豫再三,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便乾脆上前將睡的迷迷糊糊的染硯和小碌子給連拖帶推的趕出房外,吩咐侍衛們誰也不許靠近。
染硯一下子清醒了,道“王爺,主子身子還未好……”卻被我一眼瞪回,我看來像是那麼急色嗎?
關門時,香塵已經醒了,睜開了嫵媚的眼,還略帶些睡意的朦朧,輕柔卻字字清晰的道“都怪香塵身子不好,很久都沒伺候主子了。”
天啊!那斜臥的庸懶風情,勾魂的眼和,奇異誘人的笑,
恍如風中飄忽的花一樣的輕靈又撩人,又好似清山綠水中濃豔的一筆亮色,清新又震撼的在人心中留下銘刻的印象……
我暗歎,難怪丞相會想到要用他來謀害皇上,這樣的尤物,皇兄錯過了,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到他身邊,我也淡笑了一下,道“省省吧,我——是來跟你談個交易的。”
“哦,那是什麼”他睜大了眼睛,純真的可愛,又邊笑道“奴才可是窮的很呢!這一身,裡裡外外,可都是王爺給的——呢!”一邊掀了軟被,一邊用手在身上比量,說的好不無辜。
可惜,哼哼,這招——不久前我才跟燕熙用過,沒效的。
所以,坐了下來道“告訴我,九月事變是什麼……我告訴你,你的——身世。”
那抹風中的花沉沉的落下,笑容一瞬的僵硬,卻被我盡收眼底,道“香塵自知身份低微,再怎麼受寵,不過是丞相養子所出,也許這樣的低賤血統,並不配,侍奉王爺……”幽怨的嘆息,真是……
我也不禁嘆道,“給你一晚的考慮時間,我要知道你的計劃,而我,告訴你你的真正母親在那了,她現在……景況可不大好。你中的魂繞絲,已經解了,不用再擔心受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涉世——太深了。
又想起那個山腳下,彷彿不在此塵世的身影,美麗又脆弱的,表面的華光,是靠禁藥支撐著嗎?那一旦失了藥,一切的好,都會消散,彷彿是燃盡了未來的生命,來換今日虛幻的健康與美麗……丞相,是這樣愛著人嗎……
離開了“憩香軒”,邊走邊抬頭望向星空,一樣的夜景,為什麼每次看來,都是不同的感覺?
笑笑,自己的心境又有些波動了。塵世間,千年不過是浮華,什麼恩怨,你來我往的報復回還;情愁,可笑世人會為此而做出好的壞的對的錯的……種種事情而不經理智。然後,將一切,推給是天註定,塵世——所逼……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超然的,高高冷望世人,以為可以不有半點沾染的去試圖改變什麼軌跡與命運,卻原來——
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深陷。
為他們所感動,為他們而心緒波動。
修行之人有清修與歷世。一是吸納靈氣,而塑體凝神;一是在塵世感悟,所有的情感悲歡,體悟那如月的——盈缺圓滿。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