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我皺眉,正想找藉口拒絕。
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般,星史郎再次推了推眼鏡,用一種強硬卻不失柔和的聲音道,“我想,關於那個賭約,我還有一些需要確定的地方,你會配合的,不是嗎?”他用我剛才問話的語氣,反問道。
無奈的輕嘆口氣,“好吧,下午兩點,那邊那家咖啡屋。”我指了指街角不遠處的咖啡屋道。
“好的,下午見。”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的星史郎,如果忽略他變態的本質的話,我想,那真的會讓人極易產生好感的。可惜……本質上……
強忍著翻白眼著衝動,我點了點頭向星史郎告別,順便加快了腳步,被這麼一耽誤,留給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哎呀,真是讓人驚喜啊,我們真是有緣,在國中同班了這麼久之後,高中又是同班,而且,”我指了指按學號排列的座位表,“再次是同桌呢,秀一同學。”
已經完全長成我記憶中那個文雅俊秀的南野秀一同學,從書本中抬起頭來,嘴角掛起斯文的笑容,語言卻有些可以讓所有人跌去眼鏡的刻薄,“我更樂意稱這個緣分為孽緣,而介於座次表是按成績排的,所以國中升學成績相差不大的我們,被排到一起也就可以用不是緣分的說法解釋了。”
我笑嘻嘻的將書包往他旁邊的桌子上一扔,“考差不多的分數也是緣分嘛。”
“對於共享所有筆記的兩個人來說,有相近的分數應該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南野以手撐頭,露出開始逐漸脫離稚氣,線條優美的下顎。
“同一個老師還能教出不同的學生呢。”我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不過,”我朝他眨了眨眼睛,“說這種話,不怕被別人聽到暴露你的本質嗎?秀一同學?”
“什麼本質?你的嗎?”他微微偏了偏頭,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為他紅色的頭髮,鍍上一層金黃。
我們兩人對望一眼,隨即同時笑出聲來。
“不管怎麼說,我很高興。不管是不是孽緣。”我笑著終於坐了下來。
南野點頭,笑意不改,“雖然勉為其難,不過我也是。”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掃了一眼教室了三五成群的同學,“看起來還不錯,你覺得呢?”
“不要輕易下結論。”南野溫和的道,然後朝一個望過來的同學有禮的點了點頭。
我聳了聳肩,“好吧,不過至少看上去讓人能夠愉快起來。”
南野調轉視線,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遇到什麼事了?”
“你怎麼知道的?”對於妖狐的敏感,我絲毫不感到詫異,更何況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相互瞭解並不少,所以我也僅僅只是一問而已。
南野笑而不答。
我並沒有期望得到什麼回答,而是揉了揉額頭,開始傷腦筋,到底要不要和南野坦誠這件事。我有預感,雖然現在外表現在看不太出來,但其實高傲到骨子裡的妖狐,聽到這件事,一定會生氣。
“讓我想想該怎麼對你說。”思忖了半天,我還是覺得,隱瞞似乎更不好。更何況,接下來的一年中,沒有意外的話,那位星史郎,會更加深入的介入我的生活中。雖然我並不認為南野會被他溫和的外表所迷惑,只是有些東西,還是講清楚比較好。
“好。”南野點頭道,並沒有追問什麼。
我微微一揚唇,對於這樣的善解人意和理解,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開學第一天的上午,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和國中差不多,只是,我稍微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錯過了一些譬如介紹新同學的過程,不過,總會認識的,不是嗎?
下午兩點,我準時推開了上午所說的那間咖啡屋的門。視線稍微一轉,便對上眼鏡後一雙含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