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會得內傷,她唇畔有抹賊笑,教訓不了主人就打打狗吧!算是出一口怨氣。
她想,她會睡得很安穩,一覺到天明。
夢裡發晴陽。
咳!咳……
真該死,看她個子小小力氣倒不小,拍一下背害他咳個不停,分明是有意要他好看,真是不可愛的小女生,目無尊長。
雷恩打父執輩就在霍華家族服務,二十歲那年他進城堡先由熟悉及管理堡中事物學起,三十歲接下父親棒子成為第三十二代的管家,至今快三十年了,他第一次遇上如此不受教的女孩,顛覆傳統。
若不是老爺夫人喜歡她,他早讓兩位小少爺回來整死她,明明告訴她夜晚別任意走動,亂碰堡裡的每一件物品,可她總是不聽話。
東碰西碰還用象牙筷敲水晶酒杯,敲得他眼淚漣漣地往杯裡落,嗚嗚嗚的不敢哭出聲。
根本是壞女孩一個!偏偏愛裝無辜博取主人歡心,促成開放城堡供人參觀、住宿,使得他心愛的傢俱們飽受委屈,白天連個哈欠都不能打。
原本以為請回大少爺會多一份助力,打消老主人的胡鬧念頭。
沒料到大少爺似乎與她有所牽扯,不僅不反對反而大力支援,說什麼老人家需要一些休閒,偶爾多點人氣也不錯。
美色誘人。
說穿了還不是雄性激素作祟,一見具有挑戰性的美女就起了征服意思,想用無往不利的魅力馴服頑強的小野貓,好挽回面子。
唉!魔法城堡的末日是不是快到了?
陷入憂慮的雷恩緊抱著小瓷杯,沒聽見他哀哀大叫的聲音,因為他有懼高症。
“管家先生、管家先生,你快把我家孫子放下,他快嚇死了。”
咦!誰在叫我?
低頭一看,他恍然回神的看向骨瓷奶奶,“是你在叫我嗎?”
“是的,管家先生,你把小瓷杯放太高了。”她憂心仲仲的在他腳旁繞來繞去。
“喔,是你這怕高的小傢伙呀!”表情一柔,他輕輕地放下頭重腳輕直髮暈的小瓷杯。
小瓷杯其他兄弟趕緊以杯身互相推擠他,要他清醒些別丟他們的瞼,並且七嘴八舌地討論要如何治好他的懼高症,別老要櫃子伯伯抱上抱下。
“管家先生,我們都快受不了堡裡有陌生人進進出出,你能不能請求主人別開放觀光?”銅鏡婆婆一臉滄桑,看來睡眠不足。
雷恩為難的以指抬抬眼鏡。“我說過了,可是主人希望你們能忍耐,大家和睦相處。”
“要怎麼和睦相處,我們根本只有捱打的份,你瞧我身上的花紋被什麼鑽石給刮傷了。”愛美的瓷盤小姐哭喪著臉投訴。
雷恩心疼的撫撫她,“告訴我是誰幹的,我一定替你報仇。”
“我哪知道是誰,人家正睡得舒舒服服忽然疼醒,兩泡眼淚都淹在牛排醬汁裡。”嗚!她破相了,不再美麗。
“可憐的小瓷盤,我會找出兇手幫你出氣,這幾天你回碗櫃裡休息不用工作了。”他大概曉得是哪一位,戴鑽戒的人不多。
“嗯!”瓷盤小姐黯然的退了下去,受損的花紋是修補不了。
城堡的傢俱都得工作,白天他們是人們的民生用品,提供身體服務城堡主人的需求,不管他們怎麼使用都無意見。
而雷恩照顧他們,除非是必須天天使用的器皿得天天清理,其他身體龐大的傢俱,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專人上油、打臘,擦拭去上頭的灰塵,這是他們應得的報酬。
待習慣了霍華古堡,傢俱們都沒有離開的意願,大家像一家人似地住在一起和樂融融。
只是最近多了抱怨。
花瓶小姐一臉羞答答的站出來,“都是我不好才會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