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點了點頭,再次確定。
見她如此堅持,芊雪也不好說什麼。也許就如她所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然而,這一覺,竟然讓若夕整整睡了一天。再度醒來,卻見夜羅已經守在她的身旁。眼神中的擔憂與疲憊盡顯無疑。若夕想撐起身子,卻被夜羅一把阻止。將她背上塞上軟墊,輕輕扶她靠上,才柔聲道:“你已經病成這樣了,還想逞強?”
“我沒事的,只是芊雪太大驚小怪了。風寒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傻瓜,你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可以運功祛寒,又怎麼會染風寒?”
頭昏腦熱不是風寒嗎?若夕再次感嘆當初沒有跟林藥心好好學醫術,現在連自己怎麼病的,得的什麼病,都完全不知道。輕嘆一口氣,若夕問道:“那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操勞過度,好好休養就沒事了。”夜羅平淡的回答,心中卻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滾。百日奪魂散!陰魔女竟然敢在她身上用這種慢性毒藥。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過了半個月之後才發現。是他的疏忽,陰魔女何時下的藥,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若夕已經被毒藥折騰了十幾年,眼看她終於解脫了,卻又再次中毒。這訊息若告訴她,又是怎樣的打擊!當他從莊紹口中得知她活不過百日時,整顆心都碎了。若是救不回若夕,他必血洗魔陰教,與武林蒼生同歸於盡……
“既然我沒事,那你也就不必守著我了。夜羅,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看起來好累,也該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才能應付整個武林……”
“還在生我的氣嗎?”夜羅再次打斷若夕的話,他不想走,此刻他只想陪著她。他怕自己一轉身,就再也看不到她了。這次不同於四年前,那時候她雖然重傷,他還有辦法救。可是這次,他除了去找陰魔女要解藥,別無他法。莊紹解不了,不知道還有誰能解得了?若夕還剩兩個多月的時間,他沒有時間去尋遍天下名醫,他該怎麼辦?
若夕搖搖頭,決定將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訴他。要他接受自己的想法,就必先讓他了解自己。這樣,以後也就不會再有婚禮上的事情發生了。穩定心神,若夕虛弱的開口:“夜羅,我不是這裡的人。”
突然一句話,讓夜羅心頭猛然一跳。為什麼,這個時候她要說這個?什麼不是這裡的人,他怎麼聽不明白?“若夕,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叫莊紹來看看……”
拉住他的手,若夕急道:“夜羅,我沒事,你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看著她因為著急頓時變得急促的呼吸,夜羅立馬停了下來。
“這個秘密,在我心裡藏了十四年。若雪不知道,天缺宮的人也沒人知道。我……其實並不是範若夕。真正的範若夕,估計在六歲的時候就已經中毒死了。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無巧不巧的,進駐在了範若夕的身體裡。其實我的真名,叫張雨思……”
夜羅靜靜的聽著若夕的故事,若說剛開始,他覺得若夕是病糊塗了,那麼到了後來,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便完全部融入他的心裡。因為當初吸引他的,就是若夕的與眾不同。他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從小就中毒,明明她的全家被人滅了滿門,為什麼她還能那樣自由自在,不知愁,不知恨為何物?為什麼她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那些露骨悽美的歌?這個時代女子該有的矜持,羞澀,內涵,在她身上找不到半分?她有的只是大膽,倔強,和一顆真誠的心。全天下的人都怕他,只有她不怕。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有她敢在他面前開懷的笑。這樣一個的女子,來自異空又如何?是幽魂又如何?他認定了,是妖是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她……
夜羅起身,單膝跪地,慎重道:“思思,你說你父母都是這樣叫你,那我以後也這麼